“哦?羞辱时大人?”时非晚一脸疑,问道:“张大人说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父亲同祖父,不知这众目睽睽是……”
“你回京第一日,目无尊长,仗着自己身份羞辱长辈,满朝皆知。”张大人哼道。
“满朝皆知?”时非晚走上殿中,随意点了个人,道:“云大人也知这事?”
云殊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从未耳闻张大人所奏。”
时非晚又问刘青,道:“刘大人也知?”
刘青站出,忙言不知。
时非晚又点了几人。但明显站出来一个个开始控诉起亲眼瞧见了她目无尊长之事的大人们居多。
时非晚只好道:“爹爹,他们说我辱了你,可有此事?”
这次被点名的乃是时满墨这位正主。听着这声爹爹,他心口一激,心情实在繁杂,忙站出来道:“皇上,定北侯那日不过是因需面圣,便有些沉肃,诸位大人大抵是误会了,哪有这回事。”
时满墨是个少见的不涉党争的。可谓是哪方都不站,平日里几乎就是个小透明,也没多少被拉拢的价值。
故,他并没有要偏帮这些弹劾言官的必要。
再加上……时满墨对时非晚哪怕是算不得重视上心,也因为被妇人以及长辈摆布没能照料好过这位女儿,但便是在过去,他也从没有从本心里想过要害自己的女儿。时非晚显然自己是能看出来这一点的,所以……今儿个竟是派人给他送了茶点。
时满墨一瞅便知时非晚这是明着在利用自己。爹爹她不认,但爹爹能用之时,她也没打算不用!
又觉可气又觉可笑却又觉无奈,时满墨却也只好站出来道。
“时大人,你可别因为定北侯官居高位,便不敢言!定北侯如今可还没回过建安伯府呢。”
“张大人,此乃本官家事,你理会这么多做何?我女儿还未归过伯府,是因她才回京不过区区三日,还未得空……”
“时大人,你听听你说的,未得空?那第一天怎地有空去将军府?”
“张大人,陛下命本侯执阅师军项,本侯资历尚且,生恐自己有负圣上所托,出宫后便去将军府,连夜讨教起了镇威将军。第二日,我才得以进行阅师演练。张大人觉得本侯被公务缠身未及回家,便是不孝?”
“此……”
“第二日,本侯处理完兵部之事,便由刘大人所领,去了万岁爷赏赐的定北侯宅。此后,你们说的我那位祖母建安伯夫人,确实来过,可哪有拒于门外?大人们难道不知,我祖母现在住在了定北侯府么?昨儿本侯得空之时天色已漆,不便再去建安伯府打搅。且,本侯今日要上朝,定北侯府离得近,我那位祖母又喜欢定北侯那地,缠着我陪她,我未及回家,张大人觉得不妥?第三日,本侯就在这儿!”
“张大人觉得本侯不应该站在这儿。现在应该回家么?”时非晚再声质问。
“……”
“是是是!陛下,昨夜里微臣那位老母确实住进了定北侯府,昨儿个侯府派人来伯府说过了,实在没有拒之在门外。定北侯派人来说这事时,还遣人给咱送了楚北学来的茶点呢。微臣觉得甚是好吃,身上还备了两块,本是打算随时食用的。”
时满墨立马补充道。
说罢,竟从袖袋里掏出了两块茶点来。一瞧……的确是来自于楚北的查式。
“你说谎,皇上,盘问建安伯大人,便可……”
“建安伯老了,今儿个途中身体抱恙,备假了。”楚皇打断道。
“皇上……”
“够了!人家父亲都未觉不妥!朕看你们是没活干了,定北侯不过回京两天,今日才刚刚第三天,因军务繁忙还未回过家,这点事你们都拿来给朕上奏了!难不成这整个京都城。我大楚朝,已经国泰民安,毫无正经国事了么?”
“皇……”
“今日弹劾定北侯的所有言官,罚俸禄三月!”楚皇道:“既已无其他事,退朝!”
“皇……”退朝之令已下,楚皇气冲冲的一扬袖,已是退下了朝去。
一群弹劾大人比皇帝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