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诞了!
当初那样的伤,闹得天下皆知的,还能被说成“是假伤”?
往受害者身上扣帽子也就罢了,还寻不出这受害者任何设计此案的动机,这——这让他们如何相信?
郡主算计定北女侯,能得什么?
“哦?那依你之意,是有人陷害你,那么,谁又与你有这仇?“云殊话锋一转,却又反问道。
“此不应该大人去查么?毫无实证,我如何敢妄议?”
“你不敢妄议,难道也不知你自己有多少仇家么?”云殊又道。
“大人——”只公堂之外一道大嚷声忽然打断了他的问话,“小的有话要诉,乃是关于此案的!小的知道一些此案的秘闻!”
堂外嚷嚷声本不少。可此声后半句尤其醒目。便是听到的百姓们也忽然一肃。云殊一抬凤眸,道:“是谁有诉,且上堂来?”
言下,只见得一位身穿武士服的青年男子走上了堂去。
那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百姓们不识,云殊也不识,时非晚亦不识。
可此时只一眼,不少人便在心底估猜着来人的身份应是不凡:他自称小的,可气宇轩昂,神态自若,行至公堂也依旧面不改色。往堂内一跪,不见几分卑微。
众人一见他,肃静了片刻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敢说他知晓此案一些秘闻!”
时非晚瞅着神情不变,倒是闲然的自袖袋里掏出了一些糕食来,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津津有味的瞧着。
“你是何人?又有何话要诉?”云殊已经又问。
“大人!”青年男子应了声,紧接着,竟是丢下了一句瞬间引炸人群的回答:
“我乃圣莲宫余孽!”
呲……
时非晚嘴中嚼着的糕点差点直接呛出来。人群转瞬又寂,一些听得没那么认真的百姓都猛地抬起了头来。
云殊手里的案板一个激灵,一时也差点一个踉跄。只很快又装模作样的接着问道:“你是圣莲宫余孽?那你是……”
“自是来自首的!”青年男子道:“此物,可证实小的的身份。”
言罢,拿出了一张令牌来:那是圣莲宫之人的身份信物!
只凭信物或许还不可证实身份。可此男子紧接着又细诉了不少的细节:譬如他身上有着部分圣莲宫人才会纹的纹身,有着为圣莲宫办的一些事的功勋勋章。
只看那一件件代表着一个人立下的一件件功劳的功勋勋章,便已完可以证明:此人——
的确来自于圣莲宫!
此身份,绝不会有假!
这下,这身份一证实,百姓们的看戏情绪已直接达到了一个顶峰——
圣莲宫,与定北女侯息息相关的一个教派!所有人都想知道,时非晚与圣莲宫,到底有着何等关系!
如今,来了一个来自于圣莲宫内部的人,是不是……很快他们就能得到这个答案了?
“哦?那你要诉何事?”云殊端正起了身体,已开始再问。
“小的想状诉一个人!”
“哦?”
“是!他乃兵部侍郎,邢殷!当初,就是他,贩国卖贼,偷盗了楚北的边防图,送给了北戎,又与济州城守相勾结,一同将济州拱手让给了北戎!小的虽是逆派,可实在无法忍受这等叛国之事,故来此一诉!”青年男子又道:“大人或许会问我言及此事,与定北女侯一案有什么关系。但——小的所说的这位兵部侍郎,亦是圣莲宫之人。他在圣莲宫的身份——
乃是定北女侯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