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他的脸!”
“验他的脸!是定北女侯派人易容成的齐管家,为了不让人查到痕迹,又让他自尽了!验他的脸!”
百姓们见云殊终于发挥了点作用,一个个兴奋的又开始喧道。
云殊淡笑一声,百姓们说什么竟也就照做了什么,道:“仵作,再验他的脸!”
“是!”只见那仵作立马端来了一盆水,替那男尸仔细洗起了脸来。
人才刚死算不得久,尸体自然还未腐烂。很快,众伙便见得一张虽有些接近于齐管家,但到底还是与齐管家不同的脸来!
“啊!真的是假脸!”
“真的是假的齐管家!”
“郡主果然是被陷害的!真的有人拿假的齐管家来陷害她!”
这下,几乎不用云殊说什么,百姓们一个个已经得到了极实的铁证一般,又开始惊叫喧哗——
眼前之景,在他们看来,真相已经完全显现了!
无需再查,与他们之前所料所猜,一模一样!
果然如此!
还需查什么?
此时此刻,便已铁证如山!
“云大人!”天成郡主激动的仰起了头,忙道:“云大人,我是被冤的。大人明察秋毫,如今,是不是可以还我一个公道了!”
“快放了郡主!快放了郡主!还郡主公道!还郡主公道!”
百姓们又开始督促。
铁证如山,此事天成被陷害了已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依常理,可不就是应该被无罪释放吗?
“郡主!”只不想,云殊这次却又未依人言了,又恢复了丝丝漫不经心之态,道:“本官如今已知,郡主是遭了陷害了。本官定给郡主一个公道,郡主既然在此,那本官就得当着郡主的面,逮着这个陷害郡主的罪魁祸首!”
“是!那就有劳云大人,为我做主了!”天成既客套又激动的回道。
“除了擎王府还能是谁?”
“除了定北女侯还能是谁?”
百姓们听闻云殊之言,好像这个罪魁祸首也已经有了铁证似的,一个个立马开始发言直接点起了名来:
“只有定北女侯,有这等易容之术!除了她陷害的,不可能是别人了!”
是!此案得知郡主被陷害还没终结呢,自然,这主谋得揪出来!
“齐与,你说,有人给了你三百两银子,可有实证?”这时,云殊又看向了那位家仆。
“我府中地窖中,便藏了这些银子。小的一个下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的。”
“是谁给的?”
“给小的银子的人蒙着脸,小的看不清长相。”
“大人,快传定北女侯上来对峙吧!”
百姓们却已听不下去了,此时急着道:“易容之术乃是她的绝学,大人审她让她来公堂之上对峙不就行了!”
云殊终于停止了审问,道:“好,传定北女侯,上公堂对峙!”
“传定北女侯!”
此一声重传下来,人还未至,公堂之外所有百姓们的心情虽在上涌,却也更加五味陈杂起来。眸子瞬间往定北女侯待会儿可能出现的方向一一扫了去……本以为会等许久才会出现的人物,却也是在扫过去不多会后,如风影一般,忽现入了众人的视野里——
定北女侯!
那个前不久,他们还在接迎着,为之欢呼着,尊崇着,仰慕着的女战神!
此刻,正穿着整整齐齐的朝服,往公堂的方向缓步走过来!
依旧还是那清媚的面孔,倾城国色的女儿容,却偏偏生了一双比男儿还刚毅的眸子。记得不久前,在城门口瞥见那抹银色的身影时,一眼瞥到那眸,他们便已自然而然的笃定——
那些战场上的传闻不是假的!
此时此刻,依旧还是这双眸!
看似柔弱,却让人感觉其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平静,是因为深不可测!
即便是在此心中笃定了她犯了多少滔天大罪的情况下,即便是在此前想过若见到她一定要怎么怎么骂她丢她的心理之下……此时此刻这么瞥一眼,百姓们的喧声还是莫名其妙的集体静了下来。
没有骂声,也没有朝她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