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卿卓灼指着文殊兰胳膊问。
“没事。”
“天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服务员!”
那女人见自己完全斗不过她们,垂足叹气道。
“不也有你这样欺负服务员的贱货?”
卿卓灼憋了一肚子的气,见这女人反倒恶人先告状,不由得骂道。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女人心中后悔不及,怎么今天碰上的硬茬一个比一个厉害?
柿子要挑软的捏,她出门没看黄历,眼看自己的同事领导纷纷围过来,她却威风尽失,不由得丢脸极了。
“说你没素质,人品差……”
卿卓灼刚想妙语连珠,就被杨贵聪一声暴呵制止住了。
“卓珺!闭嘴!”
“杨贵聪,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怒喝,火气已经冲到了脑门。
杨贵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开口,难堪地走开了。
女人见状,连忙也走了。
“刚刚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吵起来?”
女人的同事问。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讪笑道“她上菜上的太慢了,我就说她两句,她就开始骂我。”
众人低下头,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卿卓灼和文殊兰对视一眼,却也不能休息,马不停蹄地帮着上菜了。
等上完菜,倒完茶水,给客人拿了他们需要的杯子纸巾后,两人才有空说说话。
然而却都沉默着,不愿开口。
两人都觉得对对方刮目相看。
卿卓灼平时看文殊兰,只觉得她爽朗利落,精明市侩,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泼辣刚烈的一面。
文殊兰绝不是不能牺牲尊严,忍气吞声的人,至少平时不是。
她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就烈性起来了。
文殊兰看卿卓灼呢,只觉得她一直是以一个观望者的角度参与其中,平时的相处也是自己主动热情,去照顾她,没想到她会替自己出头。
看着文文弱弱,默不作声,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男友力爆棚啊!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那么能忍,怎么突然就忍不了了?”
卿卓灼率先问。
文殊兰眼中闪过一丝隐晦,依旧笑着“那你呢?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刚刚那么厉害,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啊?”
“嘿!被你看出来了,怎么的,今晚别回家了,跟我开房?”
卿卓灼痞里痞气道,不由得说,和美女相处,就是舒服。
“我有男朋友了。”
文殊兰强调道。
“啊?真的?那多少男孩子的心得碎掉啊?”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但还是开玩笑。
“处四年了,不跟你开玩笑。”
文殊兰一脸认真,忽然她惊奇道“哎!我发现吵架有利于感冒恢复,我刚刚脸酸,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现在全都好了!”
“哎呀!文殊兰,你可真是个逗比啊!”
两人欢声笑语,全然不知坏事已然降临。
文殊兰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平时她也没少跟杨贵聪吵架,毕竟这个餐厅没几个人了,毕竟自己又是被刁难,又是被拽胳膊的,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到了下班时候,两人结伴同行,杨贵聪坐在大厅,俨然一条拦路狗。
他看到乐呵呵的亲密无间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谁践踏他尊严,他必定让谁死!
哪怕是惹不起的大小姐,未来的公司继承人,他也要把她拉下神探,踩进阴沟里。
但是,他很理智,至少他现在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他现在只能拉下一只小蚂蚁,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踩在所有人头上。
“卓珺你可以走了,文殊兰,你留下。”
他开口道。
文殊兰心中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了,对卿卓灼说“你先走吧!”
卿卓灼回“我在外面等你。”
她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能察觉到杨贵聪的情绪变化。
俗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小人里最需要提防的是平时笑嘻嘻,有事就出阴招的人。
杨贵聪就是这样的人。
“杨经理,什么事?”
文殊兰坐在了他对面,淡定道,全然没有被训斥员工的慌乱。
“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杨贵聪看似问的公正客观,但满脸阴毒,已经想好了怎么贬损对方的尊严,好出刚刚的恶气。
文殊兰认真地解释了一通,虽然很不耻,但她还是把那个女人刁难自己的原因说了出来。
“你觉得你没错吗?”
杨贵聪最恨她作为一个身份卑微的服务人员,却把自己看得很重,作为他的下属,却把自己当个人了。
所以她才刚讲完,他就迫不及待地用领导的权威问。
“没错。”
文殊兰虽然是实习经理,但工资才三千多,比服务员高不了几百块,因为店里服务员少,她还得做服务员该做的事,又受气又受累。
所以她早已经对这份工作怨声载道了,本来指望三个月转正,但慢慢明白那只是领导给她画的大饼,指望她给他们卖命工作呢!
她的尊严能卖钱,但绝不能只卖这点钱。
往日的客人再刁钻难缠,那也是针对具体的服务的。
今天就因为她说“已经通知厨房了”,对方就说她的态度不好,她绝不可能容忍。
当然了,对方刁难她的真实原因是嫉妒她,这就让她更无法容忍了。
有本事揪着自家男人扇耳光去!别以为全天底下女人都跟你一样瞎!
“你觉得你没错?”
杨贵聪看对方一脸坚毅,甚至还神游了片刻,不由得恼羞成怒,放重了声音,“你应该跟客人顶嘴吗?你背一段服务的宗旨和含义给我听。”
文殊兰跟看智障一样地看着他,满脸的“你怕不是有病”,然后不屑道“我不会。”
服务员工资两千八,她这个实习经理三千出头,杨贵聪怕不是脑子有毛病,觉得凭这点钱可以在她面前逞威风!
“好,你就是这个态度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被罚款了,两百块!”
文殊兰瞠目——自己加班到夜晚十一点,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的时候,工资没有多出半毛钱,就因为怼了贱货客人,就要被罚两百块。
她一向视财如命,便觉得有人用铁锹向自己胸口刨了一刀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部流,她感觉到冤屈,感觉到不公。
“凭什么?”
她质问道。
“就凭你跟客人顶嘴!”
杨贵聪看着她面红耳赤地跟自己争论,而罚不罚款全由自己决定,不由得心情舒畅。
让你跟我斗!
“你脑子有包!今天你让其他服务员和清洁大妈都休假,活全都是我和卓珺干的!你凭什么罚我款?”
她从前还不觉得杨贵聪长得丑,现在只觉得对方是一条黄皮老狗,面目可憎。
“就准你休假?不准别人休假?你这叫自私!”
杨贵聪眼见自己被质疑工作能力,不由得慌了,一顶帽子扣在对方脑门上,他还不解气,继续怒吼“我让谁休假,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是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