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点头允诺,接过来仔细收好。
容宇则脸上有些茫然,陷入沉思之中。其实,最初几年容宇一直希望师姐来此地寻找他,但不知为何始终未见其踪影,就连宗门也将他弃之不顾,他有些不解,不觉间脸上露出颓然失望之色。
修炼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再有几天九月就结束了。这天,公孙衍按照容宇所授功法沿小周天运行了几遍,收功后似有所悟,他向容宇请教道
“仙师,按仙家的理论,去浊就是把后天之体还原回先天之体的过程,那刚生下来的婴儿岂不是最好?仙家的后代都能成仙吗?”
良久,没有回应。
公孙衍有些疑惑地望向容宇,又叫他几声,看见他安详地坐在那里,气息皆无。他连忙起身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已然仙去。
公孙衍颓然跌坐在那里,泪流满面,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悲从中来,那种对命运的无力感又袭上心头,他那悲天悯人的天性使得他对容宇的仙逝有些愤懑难平。
一连数日,公孙衍呆坐不动,凝视着容宇那长眠不醒的面容,内心仿佛还在彼此交流,这是除了父亲教导他时间最长的一位师者,让他内心久久不能释怀。
时间终会消减他的哀伤,三天后,公孙衍起身伏地对着容宇遗体三叩首,然后出洞为其寻找制作棺材的材料。他想让容宇尽快入土为安,但不想草草了事,打算用珍贵的楠木棺材安葬仙师。
经过数日寻找,他终于在距山洞数十里远的地方发现了几棵数丈高的紫楠,他就地取材,用上次缴获的宝剑将原木大致修整成方木,分批运回山洞附近。
然后就在附近挖出一个墓穴,他不会木工,只好将楠木在墓穴中摞叠成棺材状,随后将容宇遗体安放其中。
公孙衍久久凝望着容宇的遗体,看他静静地躺在墓穴中,神情安详,好似梦回神洲,公孙衍心中感慨万千。他用楠木盖好“棺材”,填上坟土,并立了一块无字牌。
安置好一切后,公孙衍起身整理好衣衫,伏身三叩首,然后起身,在坟前伫立良久,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仙师,有朝一日,我必让你回归神洲,长眠故里。”
待将所有事情忙完,已是十月上旬,时令进入到冬季。深山里的冬天,寒风凛冽,万物枯黄,景色凄然。公孙衍每日除了在山洞里练功外,基本都会来容宇的坟前坐坐,隔三差五还会弄些酒肉摆上,并以枯叶代纸燃烧祭拜一番。
算算距大比报名截止日期还有不短时间,公孙衍倒也没有急着赶回王城。他现在没有人可以请教了,反而不得不开始认真研读容宇传下来的功法和心得,那本《仙道经》更是让他手不释卷。
最近让他纠结的是,按书中观点,修仙是逆天而为,去浊就是把后天之体还原回先天之体的过程,那婴儿刚离开母体时岂不是最接近先天之体?出生就修炼岂不是更好?但实际上好像并非如此。
再就是的处理,书中言明去浊是“去浊存精”的过程,然后才能“炼精化气”,那到了最后,会消失吗?难道神仙都没有肉身吗?还有就是练成“辟谷术”真的可以“不食而神”吗?
此外,按书中介绍来看,修真就是修炼出人的元神,也就是魂儿,把魂儿修炼出来让其体外自由的行动。那魂儿是什么?是以气体还是液体的形式存在?抑或是一种特殊的?魂儿会死亡消失吗?
种种一切,都让公孙衍感到困惑不解,他不在简单地按照帛书中所记载的功法修炼,而是借助于容宇的心得,深层次的探究功法形成的缘由和道理;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当下自身有血、有肉、有思维,那以后呢?人死后真的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吗?他甚至掐了掐身上的皮肉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同时,他开始认真思索各种生命形式存在的条件和细节,仔细观察分析周边的植物和动物,并审视自己的成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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