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吼了一嗓子后,不管是石头还是虎子都老实的跟了进来。
在我的主持下,两人进行了开诚布公的对话,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原来一年前,被虎子打伤的货就是石头。而因为石头受伤住院,虎子被送进了监狱。
“好了,不打不相识,你们的事就这样了,虎子哥,你能出来,我是真高兴,以后你和石头,也要当兄弟,咱们哥三一起努力,好好过日子。”我说完这话,总感觉这话越说越别扭。
解决了这二人,我又开始头疼红果。
“保释的事情怎么样了?”我问石头。
“办好了,今天下午放人。”石头说。
“现在杨家什么局面?”我继续问。
“不好,杨大叔赌钱是真,把房子和公司输给了别人也是真,杨家现在不但欠了外面一百多万的债,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石头说,“唉,不客气的说,红果如今连个下处都没有。”
听了石头的话,虎子插嘴问:“红果是谁?”
我脑子想着事,没有回答,石头倒是悄悄的指着我,说了一句;“相好!”
“什么相好!”我一听就怒了,没好气的说,“杨家是我家的债主,矿上欠了她家一千万,这个债,以后要还。”
听我说完,屋子里没人再出声,我仔细衡量了下利弊,对石头说:“你下午去接红果,等到了晚上,想办法让她来见我一面。”
医院里现在有虎子守着,石头放心的离开了。
等石头走了,我又耐着性子把我老爸去世前后,以及我这段时间来的遭遇说给了虎子听。
“水一渠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你的那个秋叔,唉,人心难测,你自己看吧。”虎子说,“我昨晚收拾润发,意外知道,给老杨设套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秋叔。”
“什么?不会吧,秋叔是个好人呐!”我不可置信的说。
“那是在你爸跟前,那是面对你。”虎子说,“你以为什么人才能镇住一家赌场?秋叔外号‘死人求’,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宁愿求死人,也不愿意求他,你当他是什么好人?你爹活着的时候,再三给我说,让我不要跟他耍。”
天哪,自己的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先是差点被水一渠骗,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秋叔,竟然还是个恶棍。我真佩服老爹,这样的社会人,是怎么心甘情愿的叫他大哥的。
“八万,在范县,乃至河川,你爸从来不是一个简单人,你虽然是他儿子,但从来不是最了解他的人。”虎子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爸还活着,你以为水一渠敢打咱家矿的主意?你以为秋叔敢给走投无路的杨大树下套?毫不客气的说,他们看见你爸,双腿至今还在打哆嗦。”
“八万,再说说你爸手下这帮子人,就拿安子辉说,他以前可是河川的大混混,拿着五连发绑架过你爸,开口就要五十万,你爸命大,趁着安子辉睡觉,偷偷解开绳子,又把安子辉绑了起来。”虎子像是说故事一样的告诉我,“等安子辉反应过来时,你爸已经拿着五连发站在了他面前。当时的安子辉以为自己要不没命要不进监狱,可没想到你爸却说,五十万,咱有,但不是这么个要法,要不这样,你跟我干两年,我给你五十万,怎么样?就这样,安子辉从你爸的司机做起,一路成为了副矿长,这些年,他光替你爸挡刀子就不下十回,这样的人,是把命交给你爸了。”
原来看似人畜无害的安子辉,以前还干过这这种事?
虎子的话,我爱听,提气!唉,我爸走得急,我真想知道我爸到底是个怎么样子的人。
“虎子哥,我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好人!坏人见着躲着走的好人!”虎子说,“你爸这个人,朋友遍天下,不要小看一个煤老板的能量。”
“可是我爸去世后,为啥没有人帮我呢?”我不解的问;“除了一个债主杨大树,也是走投无路,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发现有啥人愿意照顾我。”
“八万,其实这是个机会,可以看看,到底哪些人才是你爸的真心朋友,哪些人在观望,哪些人准备落井下石。”虎子说,“你在河川被刺这个事,我也知道了,已经让我手下的兄弟去探了,放心,咱们的手段不比警察的差,一定能查出来。”
和虎子聊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晚上十点,石头终于不负众望的将杨红果带到了我的面前。
前几天还一起看电影,再回首却是仇人一样的局面。
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点,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杨红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