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牛老实虽然和郑确勾搭,但还是把底数叫了出来,这样的话,我就大概有了计划,大家现在毕竟又成了商业伙伴,那就干脆一起赚钱。
我家的计划内煤,每年能出去25万吨,现在又是六十万吨的规模,等明后年产量上去了,牛老实就不缺原煤了。在这种数量下,郑确那五万吨的储煤场其实没有多少能量。
“老牛啊,既然咱们合同签了,你看煤场那边的门,要不就封了?以后总是两家人了吗。”我故意试探到。
“封什么封呀,是这啊胡总,以后你家有多余的煤,可以直接放在煤场,我先给你打条子,月底算一次,走了多少,出多少条子,算多少钱怎么样?”老牛很聪明,直接走煤场再到洗煤厂,连运费都省了。
“老牛,那兄弟我呢?”郑确半天插不上嘴,等能说话了,又发现我似乎已经和老牛把合同谈好了。
“当然是先用你的啊,只要你有!”牛老实当着我面,立刻给人家表态到,“我家的产品,以后还得靠你运输呢,你是我的大财神爷,我哪敢不先安置你啊?”
郑确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丽,闭着眼睛哈哈大笑。
无意间,牛老实悄悄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也给他回了一个。
牛老实的动作就是快,没过几天,洗煤厂就建设了起来。
范县缺少这种实体企业,如今多了一家,高兴坏了,打着优化营商环境的旗号,给老牛办手续那叫一个快。
既然自家门口多了一个洗煤厂,且又有意合作,那就得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比如,可以增加一点产量。可是,该增做多少呢?
得,没办法,请客吧!
高考前三天,我在范县宾馆宴请牛老实和郑确。本不想请郑确,但是现在咱不是要怂一阵子吗?所以就大大方方的请上吧。
饭桌上,牛老实一开始还保持着克制,对我也算恭敬,大家面对生意,也是谈的尽兴,趁着尽心,大家把业务分割了一下。
牛老实不愧是在煤堆里打拼多年的老家伙,虽然常年在后勤,可是也认识不少老板。据他说,销量不用担心,开了个工,就按照年产60万走,月计划最少十万吨。
听了老牛的交底,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得先等人家郑确说,毕竟我家有矿,只要你要,我就敢产,年产六十万能给你包圆了。
我自然也想包圆,可是这不有个郑确在那呢!
“一月五万原煤,我最少也要占这个数!”郑确说,“价钱只能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五!我可不比胡老板,人家胡总没有什么投入,低上个百分之十五都没有问题!”
郑确说完就盯着我看。
按理说,各家是各家,自古哪有外来的煤卖的过自家产的?但是——我看了郑确一眼,发现他虽然有些醉,但还是死死盯着我,看我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服了他。
“我这里,自然是按照郑总的意思办——不满老牛,我家靠的也是人家老郑哥哥的运输队,咱是弟弟啊,弟弟不得让着点哥哥?”我笑眯眯的给郑确倒了一杯酒。
对于我的回答,郑确十分满意,这其实就是他的计划——先把我打趴下,让煤矿元气大伤,然后用运输控制住我,最后拿我当垫背,一起给牛老实施压。
牛老实其实也不傻,郑确能运来的煤,加上成本和我家的出厂煤基本差不多,大宗卖给别人还要给个优惠价,以低于市场百分之五的价格全部出售给老牛,那他还不赚疯了?为了抵挡同行的“伤害”,拉上我再以坑死我的“百分之十五”打发给老牛,老牛在他身上的损失,可不就从我身上找补回来了。
都打了一手好算盘,唯有我,作为本地户,又是出煤户,竟然被人家当猪一样的宰!百分之十五?我也就只能赚点零花钱,这个郑确真贼!
说实话,要按照我几个月前的脾气,饭桌都掀了,可是现在咱说话不硬气,煤矿那边元气大伤,眼下也只能有苦自己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