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家,楼家也接到了消息。
楼老爷子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语,自上次一事败露后,秦斥便与楼家彻底断绝了来往。
虽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楼老爷子是知道的,这事又怎么会瞒得住呢,那些人从来就不是受得住秘密的人。
他原是知道秦斥学识渊博,却没想过他能有如此造化,如将来出入朝堂,那岂不是楼家也能重振家门。
可这机会生生被他给断了,也怪那女人给秦斥灌了汤,竟是这般还依旧不愿休妻。
楼老爷子一声叹气。
他也是不敢再动手了,幸亏六殿下未追究,不然楼家便不是如今这般安然了。
得知秦斥消息的可不止这两方人马,就是那清远伯府也得知了消息。
柳知壹听得小厮递给他的消息,面色一冷,转着手上的扳指,思索良久。
正巧苏茗来为柳知壹送甜汤。
远远看着苏茗,裙摆堆叠,一步一步走来,皆叫人挪不开眼。
柳知壹握住她的手,苏茗顺势靠过去,乖巧温顺,是柳知壹喜欢的模样。
苏茗顺口一问:“夫君刚才在想什么?”
柳知壹抬了抬下颌,示意小厮将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苏茗听了嘴角的笑意凝了一瞬,又若无其事道:“会元又如何,不及夫君厉害。”
柳知壹哈哈一笑,搂着苏茗的腰更紧了些。
“夫人说得在理。”
伯夫人那里也得了消息,又打碎了一茶盏。
“你说什么?”
小厮又说了一遍。
那嬷嬷便道;“可是没看错,是叫秦斥?”
“没错的嬷嬷,外面好多人都知道了。”
那便是真的了。
“夫人——”
伯夫人面色阴冷:“去,将那乞丐找来,这么久了,也没传个消息回来,便是将他打死也不为过!”
她叫去的人没将人盯住,反而将自己瞒过去了,如何能不气。
就是伯夫人不说,嬷嬷也是要去的,人是她找的,也是近些日子她疏忽了些,竟真以为没传消息回来,就是那秦家的没回庠城。
嬷嬷找了街头那家卖豆腐的,那卖豆腐却说:“那乞丐时常来我们这门前转悠,就几天前还来,不过没见他给我们递消息。”
后嬷嬷又去那乞丐待的地方问了问,才知那乞丐在几个月前就不见了,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嬷嬷懂了,定是秦家的人有所察觉,弄死了乞丐,又叫人假扮来混淆视听。
打听了清楚,嬷嬷就回了清远伯府禀告给伯夫人。
伯夫人久久不语。
“夫人——可是想要动手?”嬷嬷小心问道。
若不是她的过错,夫人早已将人除去了,哪里还能等他们科考,若是此时动手,叫人察觉,恐给伯府引来祸端。
伯夫人摇头,她得好好想想,一旦秦斥入了朝堂与伯爷见面,只看那张脸,那也定然会被知道与伯爷有关系,若是顺藤摸瓜查了出来。
她当年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红榜一出,只单单秦斥这两个字便引来了太多目光。
可秦斥与云苓待在秦家小院,这段日子都不出门,就是叫人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伯夫人日益阴沉的脸色,看得人心头发寒。
如此,也依旧叫秦斥参加了殿试。
可秦斥殿试完后,沉重,气闷,又无可奈何,生生叫自己的好心情都败落了。
云苓等着接他,已是过去了一月,三月已来,就是这气候也多了些暖意。
云苓翘首以盼等着秦斥出来,可等到秦斥走进,就察觉到了他低沉的心绪来。
“夫君——”云苓有些担心。
秦斥执起她的手,带着她上马车里:“回去再说。”
云苓温声应下。
马车里静谧,秦斥皱着眉头思索。
可云苓又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