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是接住了她,可她们几乎倒在一处,白玉小心翼翼扶着云苓,也不管后背撞到了箱子的一角上。
谢嬷嬷赶紧过来搭把手,将云苓的身子扶住。
云苓又好似缓了些,但身子有些无力:“没事,我没事。”
谢嬷嬷扶着她,也不敢说话太大声了,不然定是会骂她的:“夫人还是当心些吧,这里可都是些边角,若是真撞上去也得受伤。”
云苓站了起来,扶住白玉的手,晃了晃心神,便道:“算了嬷嬷,还是快些去医馆吧,不找了,不找了!”
云苓刚才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满心想着要拿药治病。
现在反应过来了,她该是去看秦斥的,秦斥还在等她。
林应在外面焦急,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要冲进去,可在门口又停住了脚。
看到云苓和谢嬷嬷还有白玉出来,立马上前:“夫人没事吧?”
“没事,快去将马车赶来,我要去医馆!”云苓目光直视着他,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夫人,公子并无大碍,您还是在府里等着吧。”
林应有些担心,毕竟公子是被人刺杀的,若是叫夫人出去了,出了什么事,就是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再带上几个暗卫,没事的。”总之,她就是要去的。
不亲眼见一见,怎么能够安心。
拗不过她。
林应沉默着去后院赶马车,也是,他家公子昏迷了还念念不忘夫人,若真是——那便也是,好的。
云苓面上已是冷静了下来,理智地分析着林应告知她的消息。
说到刺杀,她便会想到庠城,以及那要了她命的一箭。
到底是谁,如此想要秦斥的命,云苓不知。
可云苓万般猜测也是猜不到人的。
到了医馆,云苓才是真的有些不敢进去了。
看着里面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
耳旁是他们的声音。
“知道吗?里面那人是新上任的知州大人,今早遇袭了。”
“怎么会,大人身边都有高手保护,怎么会遇袭?”
“听说是惹了山匪,被人一箭重伤!”
“山匪?山匪也敢惹官府之人?”
“你别说,看那些人可不像是山匪,倒像是亡命之徒。”
“真的?”
——
云苓听在耳里,眼眶湿润,眼里充斥着泪,越是走进,越是害怕。
等看到那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浑身都是血的人时,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谢嬷嬷和白玉吓得魂不附体。
也幸好她们担心云苓受惊所以紧紧跟在她身后,不然这么直接倒在地上,那怎么能行。
手忙脚乱将云苓抬到了床上。
而谢嬷嬷这一嗓子,直叫外面的人好奇不已。
“可是知州夫人出了事?”
“好像是晕过去了。”
就有学子感动道:“这才是鹣鲽情深,叫人潸然泪下。”
——
云苓再次转醒,就看见秦斥一脸笑意看着她,明明是苍白的脸色,她分明瞧出了些喜悦。
昏迷前的记忆袭来。
云苓颤着手抚上那张脸庞:“你,可真是吓到我了。”
秦斥就着她的手,蹭了蹭:“你也是吓坏我了。”
哪里有他一睁眼,就见身旁多了个昏迷的人,来得吓人的,幸好谢嬷嬷与他解释了,不然他此时恐怕是连休养也不敢了。
眼里缠绵悱恻,互相对视了许久。
终于,云苓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受伤?”
“有人派了人来装成山匪,对我动手,一时不察,便叫夫人跟着担心了。”秦斥此时还有调笑的心情。
云苓就知道事情还不是很糟。
“可是抓住了人?”
秦斥拂了拂她身前的青丝,笑道:“抓住了几个,夫人不必担心,这事我会处理的。”
云苓才不想听到这话:“所以你就处理出了一身伤来?”
明明流了那么多血,明明脸色惨白,可偏偏秦斥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叫云苓有些生气。
“这几个月,你便好好养伤吧!”
秦斥温柔解释:“不成的,阿苓,我们才来邺城不久,若是等我养好伤再回府衙,那就只有被人宰割的命了。”
秦斥说得,云苓懂。
可她私心里想要他安稳一些。
秦斥的伤也没有严重到致命的程度,也是有他习武的原因在,当天晚上便能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