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着林应几人将他送上马车,回府里养伤。
云苓一直跟在他身旁,就是他走哪里也是要跟着的。
秦斥无奈:“夫人不如好生歇着?叫林应进来扶我就成。”
哪知云苓摇头:“不成,你要去哪,我扶你去。”
秦斥被送到医馆时大夫不曾叫人喂水,因着失血过多,若是此时喂水,就是来索命的。
也是秦斥昏了很久,再次睁眼时,才一连喝了些水,此时已是有些急了。
秦斥轻笑:“夫人可知,我要何处?”
云苓抬头,一脸不解。
“我要去出恭,夫人也要跟着去?”
云苓红了脸,默不作声松了手,而后去外面叫了林应进来。
秦斥终于得到了纾解。
云苓等他回来后,就又一直盯着他,生怕他的伤口裂开了。
如此一连几日。
这次的事好像是将云苓吓坏了,一连几日看着谢嬷嬷给她送来的炖汤都没有食欲。
偏秦斥一直在她身旁劝她多喝些。
终于在秦斥的再一次唠叨声中,云苓是有些受不了了。
放下碗,眼里雾蒙蒙的,含着玉珠。
将落未落,梨花带雨。
秦斥一慌,有些手忙脚乱:“怎么了?可是不想喝了?”
云苓有些委屈,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想喝了。”可怜的,委屈的娇娇软音,那是叫秦斥心里软成一滩水的。
“不喝,那也,还是要喝些的。”
云苓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的秦斥不这样的,她不喜欢就不让她继续,宠着她。
怎么自从他受伤以来,就突然间变得有些奇怪了。
也许是有些疑虑,云苓的眼帘水润透亮,黑黢黢的眸子深邃夺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云苓终于意识到了。
是不是她那日昏倒时查出了什么病来,怎么最近几日来,谢嬷嬷和白玉甚至秦斥都是怪怪的。
难不成她是生了什么重病?
可她分明没有什么反应啊。
秦斥嘴角含笑,眼眸的愉悦叫云苓看了个彻底。
这风里吹来了彩虹,五彩的缤纷灿烂,真是好看极了,像那一树的蔷薇花。
云苓摸了摸肚子,上面的温热还有柔软,叫她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她早有怀疑,可却下意识避开。
“我这是——”
“恭喜夫人,弄璋弄瓦之喜。”
停顿了许久,云苓终于红唇一张,说了句。
“多谢夫君。”
呵,谢他?
“夫人不恭喜为夫?”
什么?
云苓一时未反应过来。
而后看着秦斥眯起的眼眸,狭长的眼露出些威胁之意。
云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恭喜夫君喜得良缘。”
秦斥哑口无言,无法,圈住她的腰,小心扶着。
“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快些将汤喝了吧?”
云苓嘴角的笑意一僵,这汤,她已是喝不下了。
“夫君——”
秦斥温柔一笑:“不成的,快些喝吧,等会嬷嬷进来了,就要被说了。”
要说云苓最怕的人,除了谢嬷嬷再没有别人了。
秦斥这么说,总不能是打击报复吧?
不能吧?
可云苓得偿所愿,便不计较了。
许是有句话叫做,去父留子,虽然她也舍不得。
云苓喝着汤,脸上的笑意都未曾落下过,直到临睡前才恍然间想起。
为何他们都不曾告知她一声,偏她今日才猜出来?
如此想着就有些生气,可那困意来了,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