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倏地脸红,“那去哪儿?”
“不用问,跟我走就行。”霍砚行看了眼她的脚,背过身蹲下,“上来吧。”
程徽月也没有拒绝,直接趴了上去。
买到的东西寄存在柜台上,等回来了再取。
霍砚行就这么背着她,走出百货大楼,坐上电车出了城。
一个多小时过去,两人来到城郊的白桦林。
“这是?”程徽月惊讶地看着路口的箭标,上面吊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收信人是她的名字。
霍砚行不自然地红了耳尖,轻声道:“打开看看?”
程徽月上前去取下,因为不舍得弄坏上面的火漆印章,损伤到信封,小心翼翼地开了好一会儿。
打开之后,里面便是扑鼻而来的栀子花的香气。
几枚黄白色的干花瓣夹在信纸里。
程徽月无意识翘起唇角,目光落在了那规正中带着一丝桀骜的字体上。
——吾生挚爱徽月: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我写下这封信时,距我们相识已有一干二百零八天。
时日不长,却足以令我铭记终生。
一直以来,你的果敢、无畏、聪慧、率真,都深深打动着我。
但我还是要说,我最初惦记上你,还是因为你的美丽。
1975年春天三月十五日,你下乡那时,从火车站出来,便走到了我心坎里。
但我却自卑多疑,被一切外物因素绊住脚步,迟迟没有回应你的情意。
回头想来,深觉后悔。
我反省了几多时日,决定把惩罚的机会留给你。
希望亲亲吾爱能够彻底原谅我的所作所为,给当时年轻不懂事的笨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过我本人还是要提从前的自己说句话。
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敢相信,皎洁的月亮会照耀到他。
他渴望你的触碰,你的接近,你所给予的一切。
又不敢接受,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但我最亲爱的徽月,你给了他太多太多,让他都生出了妄想。
这妄想支撑着他,一步步让他靠近了月。
所有黑暗都被你的光辉照亮。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找不到路的孤狼。
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他感恩着,祈祷着。
还想让它再慈悲一点。
现在他贪心得很,所求的不再是一时的温暖,他想要的,是永生永世。
不知看信的你是否觉得太过肉麻
其实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十分贴切。
对了,在一起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对你说过。
我爱你。
——霍砚行,留。
“”
程徽月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完,看到最后的时候,信上的内容就忽地模糊不清了。
直到啪嗒啪嗒的泪珠落在上面,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连忙把信纸立起来,擦干水迹。
霍砚行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我爱你。”
“霍砚行,爱程徽月,永远。”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以后每一天,我都会告诉你,我还爱你,更爱你,深爱你。”
他一句一句缓慢地说着,极为坚定认真。
程徽月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往下流。
“别哭了,我心疼。”霍砚行取出手帕轻柔地替她擦拭,调侃道:“这才第一封信就哭成这样,那后面那么多,你怎么办?”
“明天起来,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
程徽月眼睫上挂着泪珠,懵懵地转过头,“还有?”
霍砚行笑着亲了亲她的眼睛,指向箭标,“一直往里走吧。”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啊写这封信琢磨了一下,码字就码得慢了点,希望大家看得开心么么么!马上就要求婚啦!终于!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