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前、后院安静下来。两个花姐喝得半醉,杨伯雄也摸清了大概。
自娶奚桃花过来,自己从未与她家人见过面,眼下住的地方是他这些年的心血。一听奚桃源宣扬自己,甚至想过,见到他直接干掉,然后转身走人。
眼下看来他还算知深浅,没有向外泄露更多自己的事情,杨伯雄犹豫着接下来该如何办。
认识他的都知他银子多得花不完,具体怎么回事却无人知晓,杀不杀奚桃源也无甚变化。
只要他不再乱讲,暂且放过他,待日后把金银转到别处便轻松了。
至于倪如风,赶走?不如让他管着秋茗阁给自己赚银子。
想到这里,他对春柳、彩凤说:“你俩回自己房里歇息,我这里有事情要办,你们在不方便。”
见二人一脸惊讶,便说:“柜上的银子我不要了,日后若来这里,仍会关照你们,快去吧。”
打发走春柳和彩凤,杨伯雄站在东厢房台阶上,高喊一嗓,“妈妈在哪里?”
妈妈闻声从屋里抢出来,惺忪着眼睛,想是午时打了个旽儿。
“让倪如风过来”,杨伯雄说完回屋坐着。
妈妈追进来陪笑问:“爷,二位小姐姐哪里去了。”
杨伯雄:“我让她们歇息去了。”
妈妈:“爷要不满意,我把姐姐们都喊来,爷挨个儿挑。”
杨伯雄不耐烦道:“我找倪如风谈事情,快去。”
不一会儿,倪如风带着两个精壮汉子风一样进来。
杨伯雄靠在椅子上,手指后面的那个汉子,“把门关上。”
那汉子看着倪如风没动。倪如风上下打量,见面前的人中等个儿,体格健壮,头罩网巾,凤目透着凶光,隆鼻方口,却带着阴冷的笑。
一时不明就里,想来是与扣的那货有关联,便挥手道:“关上。”
一个坐着对三个站的,僵了片刻。倪如风寻思,来者不善,可爷也是吃横食的。
咬牙嘴唇动着,“通个名号吧。”
杨伯雄:“少废话,把那姓奚的带过来。”
倪如风一听对方口气大得不得了,瞪眼凑近,“你哪来的杂种,到爷这里撒野,先尝爷的手段。”说着奔着杨伯雄面门一巴掌拍下来。
两个汉子也一左一右来拿胳膊。
杨伯雄不慌不忙,自椅子而起,身如弓,手如钩,边左手燕子穿林挑倪如风胳膊肘,右手凤眼锤敲他下巴,还不想把倪如风废掉,食指凤眼锤改大拇一点红,用了两成力点在他下巴,倪如风便飞出去摔在门边。
另外两个壮汉双手抓了空,一个被杨伯雄翻云覆雨,左手撩阴往上,右手拍门面往下,直挺挺仰面拍在地上;另一个抽出尖刀“唰”地劈刺过来,落空后顺势又一个弹腿铲杨伯雄的小腿,却被杨伯雄一个花步错开,拐子腿铲到他大腿根,立马骨断,倒地不起。
杨伯雄坐回椅子,气都不喘一下,看着地上慢慢缓过来的三人。
倪如风脑袋发晕,坐在地上起不来。
杨伯雄眼睛凶光毕现,“昨日让你放人,今日还是让你放。”
倪如风下巴不听使唤,含糊地问:“高捕头是你派来的?”
“你说呢?”杨伯雄看定倪如风,“我能带他走,可就是要你放。”
倪如风虽在地上起不来,却是从没被人如此灭过威风,也现出凶狠相,喘着粗气说:“爷要是不放呢?”
杨伯雄凤目圆睁,在三人面前走来走去,停在断腿汉子前,双手那汉子头上轻轻一揉,脖子就断了,气绝身亡。
又到另一个跟前狞笑。
这汉子磕头哀求,“爷,饶命,我去带过来。”
杨伯雄:“你若跑掉或声张,他便死”,杨伯雄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倪如风。
这汉子方才被杨伯雄撩了阴,裤裆疼痛难忍,还是弯着腰、罗圈儿着腿艰难地去了。
这三人都是老江湖,知道喊叫没用,无非是死得快点。
只是方才动手闹出点动静,有客人探头出来张望,看没有声了,便又回去。
那汉子到后院,在楼下喊了上面的看守,让带人下来。
上面那个见他走路痛楚的样子,问出了什么事。
汉子摇摇手不说话,那个以为是被倪如风打了,便把人带下来。
奚桃源单薄的身材,脸色苍白,绿道袍和粉底鞋都已脏兮兮。
上面的人也要跟着,汉子摆手让他上去。
奚桃源一进东厢房吓了一跳,见个寻常打扮的人,坐在椅子上凶相毕露,边上躺着个死的,倪如风狼狈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