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坊,太平酒楼。
李亨坐在三楼临窗的位置,看着楼下人潮涌动的长安大街。
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各种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李亨的脸上满是愁云,如此美丽的长安和大唐但它却不属于自己。
初为太子之时他雄心勃勃,一心想要为大唐的建设以及未来规划出一番美丽的蓝图。
但在他做了无数年太子之后心态却随之改变,他如今快要年满四十但父皇依旧老当益壮。
他看出来了,父皇将他立为太子也并非真正的喜欢他,只不过只假以太子名份给天下人做做样子罢了。
李亨在心中再次将皇帝同时也是他的父亲狠狠地诅咒了一遍,他期盼着父亲突然暴毙。
这样他就可以以太子名正言顺的登上大唐皇帝的宝座,君领天下接受万人敬仰,同时也可以施展他心中的抱负。
但这是不可能的,父皇绝对不会轻易的暴毙。除非由他来亲自动手!
李亨听到了走廊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谨慎的将窗户关上,再次在房间的四周仔细的察看起来。
“咚咚咚!”扣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
王焊与邢縡联袂而来。
但只有王焊一人入内,邢縡留守在房门外防止其他人贸然闯入。
王焊恭恭敬敬的跪下拜道:“臣王焊参见殿下!”
李亨很享受别人对他的尊敬,他名义上是太子但朝臣大多视他如无物,即便表面逢迎背地里却是嘲笑与暗讽。
“起来说话吧,你我之间没必要做如此礼节!”李亨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殿下最近气色欠佳,为了大唐的将来您需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啊!”
李亨苦笑说道:“父皇已经准备废掉我个太子了,孤日夜难眠何谈保重身体?”
王焊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殿下怎会知晓?”
“他今日在寿宴之上,何曾看过孤一眼?宴后他还亲自表彰了棣王所送之霓裳羽衣让贵妃十分喜爱,他多半是打算另立棣王为太子了。”
“殿下不必担心,棣王肥胖如猪整日只知道吃酒享受,即便当上太子也必不能长久。”
李亨倒了两杯茶水,他将其中一杯推到王焊的面前。
“你们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死士已经训练了三千人,我之族弟王玉杰仍在山南加紧训练。”
“三千死士可曾入京?”李亨已经迫不及待了。
“西明寺的主持慈海和尚同样对皇帝不满,他还是我的故交,我们有千余死士藏在西明寺,另有千余人在各码头以漕夫力棒子的身份暂时隐藏着。”
“若是这三千人于玄武门突然杀出,能否成事?”
注视着李亨陡然充满杀意的眼睛,王焊身体顿时一僵。
立刻他又回过神来说道:“还请殿下在忍耐一时,今非昔比!现在已经远不是太宗与神龙时期了,三千人恐怕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