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流氓见这群劳工居然还敢反抗,一时气恼上头,他大声喊道:“给我凝点神!他们居然敢伤我们青玉帮的人!刀口朝前,不要怕闹出人命,给我把他们都杀了!”
流氓们闻言,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杀心四起。
“别打了!”局势混乱,似乎只有郑钧礼还在劝架。
这世上哪有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一时情绪失控可能带来的后果,非我们常人可以接受。
尘烟因两方冲突高高扬起,局外人看着,怕是都以为是枪弹起的硝烟将他们这群人笼罩了。
“嘭——”
郑钧礼在乱战中被劳工误伤,人家一铲子打到他的后背,使他一颤。
“啊”郑钧礼吃痛地叫了一声。
角落里的小花重新在泥土中扎根,这回它不再静默,而是汲取着所有营养,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迅速生长。
它的根茎逐渐粗壮,五瓣花叶厚如钢板,黄色花蕊生出锯齿,像一条条细长得不得了的舌头。
那朵小小花卉,竟在刹那之间变成了一只比人还要高的怪物。
“那是什么?”注意到巨花的劳工手脚俱颤,握在手里的铁锹也倏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皆被那朵巨花吸引,纷纷愣在了当场。
尘灰向下游移,朦胧中的巨花渐渐显现,令人胆寒。
巨花的黄色花蕊好似一只只能自由伸缩的触手,那生着锯齿的长条触手像是发了狂,一只又一只地刺进了在场众人的心口里。
顿然血液四溅,压下尘灰,染红泥土。
锯齿触手进入人身,而后又拔出,倒刺勾掉许多血肉,在人身体上留下一只巨大的血洞。
郑钧礼沐在血雨里,隐藏在大脑阴暗角落里的某处记忆好似重新发了芽,就要长成参天巨树。
“什么东西?快逃啊!”
众人四散,拼了命地往空旷处跑。
郑钧礼脑袋昏沉,耳边嗡嗡声不绝。
那嗡嗡声里,隐约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熟悉至极,也在说“快逃!”
许久,郑钧礼才反应过来,他脑子里那个‘快逃’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
“你在干什么!”
江不晚、杨明洞与刀疤从郑家赶来。杨明洞与刀疤都被这异景吓得动弹不得。
江不晚见郑钧礼站在原地不动,心胆俱颤,吓得赶忙上前,朝着郑钧礼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
“还不快跑!”江不晚拉住郑钧礼的手腕,就要往空旷处跑去。
郑钧礼站在那边儿许久,都没有被异花伤到,前世当真是积了不少福德!江不晚想这话的时候,心中多少带了些揶揄。
但是,现在跑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异花的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了他二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