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身份来历的消息都查不到吗?”张士彦听说,她是自幼由医传的师父抚养长大,“她师父的户籍能查到吗?”
“户籍不详,二十年前豫州战乱,户籍信息早就被烧毁了。”管事答道。
此时的张士彦不知道,和姑早就已经准备好离开宜阳,不过她本就没打算留在宜阳避乱。
话说回来,这是昨夜书房的事情。
晌午未过,和姑已经出了宜阳城,城郭外有鳏寡农夫农妇居住,见她一副医者模样,药箱行囊,便迎上前:“医家……医家……医家留步!……”
和姑留步,看到远处老者招手,便上前,心想,老人家定是有所求才喊她留步,当她正准备上前时,突然身后闪出一命男子拦住她的去路,惊住了和姑,一路上,她根本没有发现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男人。
她慌忙后退,吓得不轻:“你是谁?”
此人是张家军的暗卫,是张士彦自己培养的一批侍卫,不记录于上报朝廷的正规军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流年中的弃婴和无处可去的流亡者。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受命于张公子,保护姑娘外出。”暗卫表面上看,就是平常老百姓的样子,他看上去也就是个年轻的男子,“此户人家非良人,姑娘不要前去。”他挡在和姑前面不让她去。
身后马蹄声匆匆响来,听上去骑马的人很着急:“姑姑……”“姑姑……”“姑姑……”
这声声清脆的呼唤,一听就是那位在女几山上和她谈天论地、聊古说今的好友
——宋配。
多日未见,离开也没能有机会和他道别,这倒是正好,和姑大喜:“宋配君?”“你怎么来了?”
“好巧!”
风尘仆仆赶来的男子,腼腆地笑了笑,解释道:“不巧!”
“这并不巧,”慌忙下马跑过去,“我是特意来追你的!”
和姑以为他置气于不告而别,便赶紧解释:“我知道,我离开都没能当面同你告别,实属计划不周,但我想,我还是应当北上,寻完吾师之后,再回来同你再见面,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这里的话……”
宋配气喘吁吁,握住和姑纤细的手腕,心中放松了一丝,“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你还没有走远……”
和姑不明所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面前这个俊朗的男子,粲然地笑了:“前些日子,我奉命入朝办事,才匆匆从山中离去。”
“当时我走的时候,我就担心你会不会不辞而别,毕竟你同我说过,你现在就是想往西北方向去找到你的师父。”
“可我走在路上,越走越思念你有佳,挂记你万一在我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离开宜阳了怎么办……”
宋配知道和姑单纯,再加上她自幼无亲无戚,更加不懂人情世故。
“我复命后连夜兼程,今早刚到府上就得知你已离开的消息,我既难过又高兴!”
宋配说的话,和姑听不明白。
“你难过什么?”“又高兴什么?”
郊外的树林里,男子一袭青衣,女子一身洁白。
“我难过你要走,我又高兴……”宋配说到这里禁不住笑出了声,“我又高兴!”“居然主公没能留得住你!”
张士彦是出了名的,喜欢谁就要把谁留在身边,从未失手过。
没想到居然没能留得住她,看来还有张公得不到的女人,宋配大喜,“那这么说来,你许是不喜欢主公,对么?”宋配看着和姑的眼神里充满了恳切,他希望得到她的回答。
“喜欢?”和姑不懂,“什么喜欢?”
“就是要定终身的喜欢,”宋配握住和姑的那只手越收越紧,“就是你想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你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对吧?”他的眼底净是渴盼,他本就寒门出身,没有高干门楣,自认为低人一等,奈何一身抱负,远赴凉州,做了张士彦麾下僚慕。
期初,当他知道张公有些倾慕和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必须压抑在萌发的摇篮里了,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情场和战场一样所向披靡的张公,居然没拿下她?!
震惊之余,他认为他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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