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的字……”胸口被捶了一拳后,徐淳改口道:“写得不错,还可以更上一层楼。族学的老师都是大家,可知指导你。还有画画,古文,诗歌……”
“那好吧。那你每天来接我。”方元芷回答得很干脆。她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和徐淳有差距。
短期可能还好,长期以往这种差距没准会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鄙视。
“对了,你说的是女族学还是男族学?”
“当然是女族学了。”
“那不行,我不去!”
徐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那你得把胸束紧些,别让人看出来你是个女的,还有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
方元芷从谏如流。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不是想勾引徐淳。既然他已经上钩,她就乐得低调了。
为了让徐淳放心,她甚至把脸涂黑些,眼睛粘小,声音也做了些许调整。
在穿上一身青色蓝衫,就是个扔进人群里也毫不起眼的普通少年。
进了族学,方元芷才发现教室里居然做了改动,教室的被分成大小两个部分,中间用帘子隔开。
方元芷被安排到坐在小部分的那边,那里通常只有她一个人……
她怀疑这是徐淳的特殊安排。
徐淳倒是爽快承认了:“每年族学的银子都靠我拨付,这点儿小小改变,山长痛快就应承了。”
更让方元芷觉得丢脸的是,她从十岁幼儿的小班开始就读。
过了几天,她不断调班,变成了与一帮十三四岁的小孩一个班。
族学教授的内容比较丰富,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
方元芷对四书五经没什么兴趣,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则努力学习。
族学的几个学子还是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
这天午饭时,她在饭厅独自用餐,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揍王家小子的那位?”
方元芷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道:“不知道。”
“在下姓张名泽,请问兄台高名?”
“你猜?”
“方元止?”
方元芷没说话,端起饭碗就走了。
晚上方元芷像徐淳打听了这张泽的来历。
“英国公张辅你可听说过?”
方元芷摇头。
“张辅死在了土木堡之变。他的两个弟弟在夺门之变中表现出色,也都封了爵位。
他弟弟张輗文安伯的爵位先帝时被褫夺。和你家差不多。
不过,张辅在世时喜欢结交文士,与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李时勉交好。张輗与商阁老交好,他的孙子后来被推荐到我们徐氏族学学习。
想来,他应该认识你哥哥。”
既然来历清楚,又都是名门之后,方元芷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的日子午饭时都会遇到张泽,两人偶尔交谈几句。
“明日是商阁老讲述资治通鉴,方兄有兴趣可以来听听。”
“商阁老来了徐氏族学?”
“来讲经有一段时日了。”
连中三元的大才子、经国治世的内阁大臣,这样名头的人讲经哪能不去?
方元芷还盛情邀请徐淳一同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