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颜双意握着她的手,低声缓慢劝解,“董鹏的事,我自有打算。现在您就安安心心地先把病养好,别的不用操心。”
“都是因为我……”老人痛心地重重跺脚,“是我造的孽啊,双双……我教子无方,害了你一辈子……我该死、该死啊!”
老人撕心裂肺的嚎啕长一声、短一声地撕扯着颜双意的耳膜,她正不知从何安慰,却听老人长长的一声叹息过后,忽然没了声息。
“妈……妈!”
“家属,病人什么情况?”
“恶性肿瘤处转移,现在在家姑息治疗。”颜双意跟着轮床一路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她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就晕倒了。”
“这种病人,你们怎么能再刺激她呢!”医生回头,责备地挒了颜双意一眼,“怎么当的儿女!”
颜双意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
“有120急诊患者,让一下!”医生吆喝一句,人群纷纷闪出一条路来。
说是一条路,其实只能勉强推着一张轮床经过而已。颜双意跟在轮床后面,不断地在重新弥合的人群中穿梭碰撞。不知踩到了谁的脚,身子一歪。
所幸被一只手扶住,才没摔倒。
“谢谢!”她语气极诚恳,可一抬头,却有些愣了。
越嘉陵收回手来,低头正看着她。
“越总?”
“你怎么在这?”他一挑眉,“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