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眼中一道异样收得极快,在对方察觉前已经换上平常漫不经心的笑。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谦虚。”他说,“本来不想说的,我只是怕你被人卖了牵连我。”
顷刻间,笑意被席卷干净,他的神情倒是和其余秦家人如出一辙。
“下楼吃饭。”
“楼下吃饭的有谁待见我?”许攸冉不悦道,“怕是一见面就气饱了,我可不是受虐狂。”
“放心,不会了。”末了又怕她不信,补道,“我保证。”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楚抿笑开门,“走快点,还是你想一个人下楼?”
一个人下楼行动目标过大,一定会全方位无死角地感受到秦家人对她的“喜爱”,许攸冉又被吓得加快脚步。
只是等她下来后却发现自己被骗了,压根儿就没开饭。
客厅里的秦家人这会儿也都到齐。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缓和气氛,二叔秦烈开了电视,调到的频道刚好在播最近大火的综艺节目,许攸冉一眼认出屏幕上笑容甜美的林甜。
虽然节目看上去很热闹很能够调节此时一个家庭的气氛,但今天是秦显夫妇的忌日,显然只会惹怒秦老爷子。
于是秦烈很快换了台。
在如此尴尬的环境之下,许攸冉如坐针毡,眼睛也不敢东张西望碰上秦家人的视线。
没多久,就听大哥秦辞起身,“我去接一下。”
其余人点头,似是除了许攸冉以外,都知道秦辞去接的是什么。
走了个讨厌的人,围绕在许攸冉周身的低气压稍稍减少了一些。
接着,秦家人陆续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客厅。
许攸冉更觉身心舒畅。
她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拿出手机打开了某游戏打发时间。
等晚饭让她没了耐心,连玩游戏也没了兴致,便找到向沁的对话框,向她了解最近餐厅的近况。
向沁表示最近的确有一点状况,是关于餐厅的宣传问题。
这点许攸冉早有考虑,她准备等下周回了A市先试试主厨做的菜,再进行后面的一系列流程,所以让向沁把宣发的事暂时放一放。
两人又沟通了一些问题,其他细节状况等回去再说。
聊完工作,许攸冉有些无聊地打开微博,扫了一秒便抬头。
除了不远处的一个保姆,秦家人竟然还没回来。
许攸冉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因为那名保姆往她这边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急耐,像是踌躇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许小姐,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
保姆仍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有一道菜刚才不小心被我打翻了,现在我得重新做,但是我还要去拿酒。”
许攸冉听明白了对方的为难之处,随即起身,“拿酒是吗?在哪儿?”
保姆面露感激之色,说:“地下室有个酒窖。”
反正也是闲着,许攸冉一口答应下来,又听保姆描述了那瓶酒的外观和大概的摆放位置,这才动身前往。
只是等她到了地下室,却是迷茫了。
地下室里只摆放了些杂物和收藏,哪里有酒窖?
不过看那保姆的模样又的确是情急之下的求助,这倒是难办了。
她只好拿出手机向秦楚求助。
[你家地下室有酒窖?]
想着秦楚大概率是又被他爷爷叫去谈心,许攸冉就没对他会尽快回消息抱希望。
谁知秦楚秒回。
[有,虽然也算是地下室,不过门在房子东面,要从房子外面才能进,你想做什么?]
[去拿酒。]
这次秦楚没再回消息,许攸冉便走出了别墅,朝东走,这才发现了和别墅连在一起却尤其矮小的酒窖。
因着酒窖的正面并不是和整座别墅在一条直线上,且前面还有处景观,所以这个酒窖显得十分隐蔽。
许攸冉按下墙上的开关,在门打开后就进了酒窖。
外面的冷风呼呼作响,许攸冉照着对方说的位置却并没能找到,狡猾的风也趁机进入敞开的大门之中,冻得她打了个激灵。
她冷得跳脚,双手抱臂边搓着臂膀,边小跑着先关了门。
突然间,满室黑暗。
灯居然坏了?
许攸冉更觉头疼,皱眉打开手机手电筒,边找边给秦楚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许攸冉直接掌握主动权,“你在哪里?”
“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大约是听出许攸冉语气里的不耐烦,秦楚也见好就收,正经道,“在我们房间,公司艺人……”
她直接打断道,“有一瓶酒,大概是圆滚滚的瓶身,说在进门后的最里面的货架下面,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你找酒干嘛,怎么,气到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