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他满脸的疑惑。
「我帮你做完今天的工作换一晚的住宿行吗?」我很快的转移话题。
有些事不是用口头说就能道明的,越说反而越乱,不如不说。
「工作我可以自己做完。」他神情认真。
「我不管,我已经帮你工作了,你必须给我报酬。」见他想开口,我率先出声,「我不要钱,我今晚没地方睡,你这边借我住一晚。」
今晚我是没打算回去了。
赖在这里,当然是首选。
他沉默片刻後,指着两树间卷成一团的布,「床是我的,沙发和那个吊床,你自己挑。」他倒是b我想像中好说话。
那个吊床都让他摔成什麽样子了,我有自己睡相极差的自知之明,要是真睡那吊床,保不齐会摔的连艾姊都认不出来,我是不敢恭维了。
「沙发。」傻子才睡吊床,还没摔Si就先被蚊子咬Si了。
话语间我的手一刻都没停过。
有我在,我怎麽可能任由他如此糟蹋那双漂亮的手。
他也没有客套的推辞,欣然地接受我的代劳,在一旁乐的清闲。
他一个口令我一个动作,期间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麽一个指挥,一个动手,场面分外和谐。
「你这样一个步骤一个步骤讲给我听,就不怕我把你的技术学走?」我满手通红,全是火龙果汁,其中一手还耍着刀花玩,像个经验老道的杀手,看起来格外人渗人。
「火龙果酒很家常啊,没什麽技术。」他坐在流理台边上,无所事事的晃着腿,仰望渐暗的天空。
家常吗?
小时候爷爷似乎也很常酿水果酒……
「既然你教我酿家常酒,我也调杯家常的酒给你喝吧!」我抛着最後一颗火龙果,冲着他挤挤眼。
走入他那凌乱却又不失自序的红砖屋内,墙角层层叠叠堆了十来坛药草酒,门边矮桌下还横着几瓶利口酒,眼见之处瓶瓶罐罐全是酒,瞬间脑中闪过「库」三字。
这里岂止是每个酒吧梦寐以求的库,其中更是不乏几百支高浓度烈酒,随便扔几瓶再丢把火都能烧起来,就是拿来充当军备库都行。
不过那些都是酿酒师的心血结晶,要是真扔了,怕是酿酒师的怒火会炸的b酒燃起来的火还旺。
「这些都你们酿的?」我回过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嗯,之前酿的,没地方放就堆着了。」他抓了抓脑袋。
这回我没空管他了,一个箭步扑进酒堆里。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
当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後,已是满怀的酒。
房子里住会酿酒的人,就是这点好,随便抓一把都是些上等酒。
这瓶嗅一嗅,那瓶沾几口,挑挑拣拣,拼凑着理想中的味道。
「喝过调酒吗?」我走进布满花砖的小厨房,卸下满怀的酒。
「没有。」他跟在我身後,狭小的厨房被瞬间填满。
我将冰箱内存量不多的冰块搜刮一空,取了橱柜内唯一的玻璃杯免强凑合凑合,倒入先前那瓶无名的「未完成品」,榨了火龙果汁,再陆续注入从屋内各个角落挑拣出来的好酒。
「喔?那你的第一杯调酒,我势必要给你一个好的T验了。」我的手在餐具篮上方盘旋了一阵,没有吧叉匙,只能cH0U出一支最形似的长匙做搅拌。
长匙贴着杯壁,在我的指尖欢快的跳起舞来,一GU无形的力量透过旋转从我指尖流淌入酒水里,而後融为一T。
顿时香气四溢。
我提起长匙,滴上一滴在虎口处,凑上唇一吮,「啧,好喝。」
跟我预估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我递上承载鲜YAn紫红sE酒水的玻璃杯到他眼前,「喝喝看。」
大男孩抿了口,忽然瞪大了眼,惊呼一声,「好喝!」
「喜欢就好。」我满意的抱着x。
他惊YAn的情,无疑是对我的调酒最好的赞美。
他是酿酒师的学徒,理应会慢慢品尝酒水在口中的韵味和层次。
没想到他竟然大口啜饮起来,只见他的喉结不停滚动,我还来不及阻止,酒水已然见了底。
换做是他人如此豪放的一口把我JiNg心特调的长饮乾了,我肯定会一巴掌打Si他的,可这麽做的人是他,看在他这麽Ai戴和必需帮我向酿酒师传达讯息的份上……我原谅他。
「我没想过它还可以有这种味道。」大男孩双眼放光的举着杯。
「就说你们家的酒很好,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找了。」我由衷地称赞。
话音一落,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黯了黯,但也只有一瞬,当我想补抓时,已然消逝。
长饮:指可以慢慢引用的调酒饮料,一般酒JiNg浓度不高,可以放至30~45分钟饮用完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