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分明?
说说而已。
後来,夏孟书还是蹭到了免费的豆花当宵夜,就连她替室友外带回去的份,徐蔚然也替她付了钱。
就不说有个笨蛋出门前只带了张学生证和手机,妥妥实实身无分文这事了。
其实厚着脸皮给徐蔚然请客对她而言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可这回连买给室友的份都让他付帐,夏孟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一开始是她想把今晚的好心情分享给寝室里的三个姐妹,决定自掏腰包请客,还当着徐蔚然的面打电话问好三人要吃些什麽,甚至夸下海口要她们尽量点别客气,好似平时就做惯了请客这件事。
前头的话说得豪气g云,後头老板娘拎着四碗豆花要结帐时,夏孟书0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这才想起自己压根没带钱包出门,最後只能乾笑着转头和身旁的人求救。
徐蔚然直接把皮夹给了她。
夏孟书总觉得这形象不是太好,来日有必要扭转。
首先从惭愧的形象做起。
於是,回宿舍的路上,夏孟书全程低着脸不和他说话,以表深切反省之意。
徐蔚然在宿舍前止步,「这两天收好东西就跟我说一声。」
「好。」夏孟书点了头,应声特别乖巧。
他接着说:「进去吧。」那句别太晚睡在喉里滚了一圈,终究没出口。nV孩子不喜欢被人管,不Ai听人叨念,他不能多说,也没立场说多。
於是他转身,像过去每一次道别完就离开,没有停留。
他的身分是连看着她进门都不合适。
尽管这阵子两人的关系好转,甚至可以说是这六年来最好的时刻,他依然谨言慎行,彷佛只身走在结了薄冰的湖上,冰下是一片霜冻沧寒,他步步为营,却永远无法预知哪一步会把眼前的蜃景踩碎,跌落湖里,摔Sh一身狼狈。
他不想冒险。
任何一丁点会失去她的风险,他都不想承担。
徐蔚然没看着她进宿舍,反倒是夏孟书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这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
小的时候,她都是被送回家的人,没什麽机会看着他的背影。
高中以後,送她回家的人不再只有他,开始有了其他人取代了他的身影。
即使後来,他又变回那个偶尔送她回来的人,在她需要的时候一通电话就出现,她却总在利用完他之後就转身离去,连一句感谢都没说。
她从来就不曾目送他离开,所以才会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曾好好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夜阑尽处。
夏孟书站在原地,身旁偶尔有人经过,耳边偶尔拂过谈笑,却无法打断她在心里默数他离去的脚步。
她从来不晓得,原来光是看着他走远,就会想见他了。
她从来就不晓得,原来光是这样看着他走远,她就已经开始在想,下一次能和他见面的理由会是什麽。
还好之後就不需要想了。
之後住在一起,每天都见得到面,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