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围墙内,两手拿着大衣越过墙顶,决定直接放下外套,如果大穆醒来,他转身拔腿跑就好。
一个念头闪过,他突然觉得自己极度愚蠢。自己刚才爬上围墙,还拿着大衣站在上头……如果有人要拍照也早拍到了,或许他并不是害怕大穆和大灰会受伤,而是因为不晓得该怎麽面对他们,毕竟是他先抛下他们,尽管大穆说会等他,说不会抛下他,他还是会怕。
他忍不住心烦起来,叹口气,在砖块上踮起脚尖,尽量打直手臂和弯腰让自己的身T的上半部能越过围墙,然後将大衣轻轻放下,盖到许穆丞身上。
许穆丞突然移动身T,吓得他差点後摔在地面,幸好许穆丞没醒只是转个方向,一旁的大灰闻着他刚刚放下的外套,又抬头看他。
齐洸睿知道大灰迟早会克制不住扑他而来,他急忙穿上鞋子转身大步离开,快到轿车门旁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那面爬过无数次的围墙。
对不起。他坐进车子里。
许穆丞在外套触碰到自己时醒来,熟悉的檀木香令他热泪盈眶,但他没有睁眼,因为怕会吓到齐洸睿。
看见徐俨这麽快就回来,使他察觉到他和齐卿其实是去接齐洸睿,他的手在齐洸睿的大衣下紧紧握住大灰的前脚。
许穆丞知道此时此刻是他过年期间唯一能和齐洸睿说上话的最後机会,但他仍任由齐洸睿再次离他们而去。
他松开紧咬的牙齿,下嘴唇隐隐作痛,他扣住大灰的手臂没有放松,有好几次他都感受到大灰的躁动不安。
「我知道你想见齐哥,抱歉。」许穆丞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大灰的侧头。「我也好想好想见他,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明年一起去找齐哥。」罪恶感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不停涌现,许鸿的Si,无疑是替他和他的家人解开一道枷锁。
现在,他们家所有人只要愿意都能离开这里,不用担心谁谁可能又会被许鸿揍,或是担心许鸿没人照顾,可是他依然无法对许鸿的Si释怀,他的妈妈铁定也不行。
害Si许逸的这个恶梦到现在他依旧忘不掉,许穆丞知道自己害Si他们的事将会一辈子跟着他,如影随形。
「大灰,我很过份吧。害Si人却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继续生活,还希望去找齐哥。」许穆丞捏住齐洸睿的外套,将自己和大灰包在一起。
外套上的檀木香就像毒,渗进他的肺部,短暂消除他的痛苦,令他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