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寨子里有内奸。”阮软语气笃定道。
“呵,呵。”熊天双眸悲凉,双手扶于城墙:“昨日还在笑你的寨子被人攻了,觉得自己聪慧过人,没想到今日却要沦为丧家之犬。”
命运,谁能说得准呢。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前不商量的陷阱竟然会被人发现!
“楼上的!”
城墙下的钦差大臣已经胜券在握,似乎并不着急的攻寨,顶着头上的官帽坐在高头大马上,骂道:“你们抢了官府震灾的粮钱,可还有半点仁义之心!心肠子都是黑色的吗?”
“对,你们都是黑心肠的!”旁边尖耳猴腮的吴贪官跟着大喊,“你们连赈灾的粮钱都敢抢,不是人啊!”
熊天气得将牙齿咬的咔咔响,对城下喊道:“他娘的,老子根本没抢!不信的话你们就去查,老子敢作敢当!”
抢了就是抢了,没抢就是没抢,他熊天敢作敢当,从来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喜好肉弱强食的那句话,自己凭本事抢来的,够他炫耀好阵子,又怎会不承认!
听到他这般据理力争的话,吴贪官摸了摸嘴角的那颗痣,阴阳怪气:“钦差大人,这土匪的话怎么可以信呢。他们满嘴只会吐奋,说出来......”
“行了。”大臣瞪去,“身为官员,说话也当注意些。”
“是是是。”立马点头哈腰的认错。
......
台上熊天闭了眼,做出认命的模样。而他的两个好兄弟则是手拿双锤兵器,说是要浴血奋战。
兵临城下,要么成王,要么败寇。
阮软看了眼底下的军队,摸了摸下巴,“我有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得了吧。”暴虎没好气,“你自己的寨子都被别人攻打了,你还有什么法子?”
“暴虎!”熊天拧眉低喝,而后问阮软:“成功能占几成?”
她只说了四个字:“一线生机。”
对方攻城,他们毫无生机!当下,若阮软真有法子......或许是有一线希望的。
熊天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说道:“请阮公子试之!”
烈阳当空,透着层叠的树叶打在地面上,摇曳着圈圈点点的光晕。
闷热的天儿熏的人难受,那钦差大臣抬起手,正准备命人推上云梯攻寨,数米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那开门的两个小土匪还笑嘻嘻的,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并且还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我想吃烤鸡,当家的说了,这次事办好了,还给我赏一壶美酒。”
“那我要吃猪头肉,我不喝美酒,我要喝米酒!”
两小土匪哈哈笑着,旋即扭过头来瞅了眼外头的大军,颇为不屑的“嗤”了声,而后欢呼跳跃,打闹着跑了进去。
在看寨墙上的人,不知为何,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气,兴高采烈的不知讨论着什么。
“这,这是何故?”吴贪官有些不解。
钦差大臣抹了把胡子,抬头问:“你们什么意思!”
“进来吧。”阮软在城头喊:“我们投降了,你们快进来!”
“哈哈哈,进来,进来!”熊天对他们招手。
为何投降会这般热情,好似在欢迎救世主般。
其中有诈!钦差大臣的脑袋里第一反应便是这句话,他牵着马儿的缰绳,踌躇不决。
寨子外稍远的两侧野草丛生,还有另外一批队伍!
苏羡等人埋伏其中,正暗自观察此地的动静。
“主上,您看,高墙上的不是觉月觉星吗?还有那个白面公子,怎的这般眼熟!”他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之前主上在山洞度夜,他带着傲犬找去的时候,曾见过这女子!之后琥珀被调往绵城,并不知阮软的事情。
“难道是!觉星觉月跟着这名女子叛变,投靠狡兔山了?”琥珀捶胸顿足的胡乱猜测,“我要宰了他们!”
“不要胡乱猜测。”苏羡目光一直停留在阮软身上。
那小丫头怎的跑到贼窝里去了?
该不会!跟土匪跑了吧!看,她还将手搭在大胡子男人身上,笑的花枝乱颤!好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对别的男人笑!
苏羡心里窝了火,拳头喀吱作响。
身旁的琥珀莫名其妙,他怎的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降冷,仿若掉入冰窟。
“主上,您看,这狡兔山的人莫不是疯了,怎的还在迎他们进去,莫非是里头使诈?”
苏羡道:“空城计。里头的人故意闹得声势浩大,这样外面的人便不敢进去。”
这是诸葛亮的故事,阮软曾与他说过。
“嘿,有趣。”琥珀摸着下巴,“但我觉着,那钦差大臣带了这么多人来,最后应该不会怕吧?”
“位高权重,最怕的就是跌落下来。”
正是因为他承皇帝的命令,肩负重任,所以不敢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