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匆匆忙忙的穿好嫁衣,阮母便带人进来,表情木然“轿子到了,自己走进去吧。”
好像是对待垃圾般想要扔出去。
萧条的门前挺着一顶简陋的轿子,顶头用块红布随意盖上,旁边站的媒婆和轿夫脸上皆无喜色。
“妆容都不化一下吗?”阮软被人拥搡向前。
“不需要。”
喜婆怕她不听话,手上本来还拿着绳子准备叫人绑起来的,不料阮软却乖乖的走进了轿子,坐下。
她道“走吧。”
敲锣打鼓,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开始爆在耳边。
不知行了多少路,迎亲的队伍拐进一间寂静的村子,路边的人家全都大门紧闭,许些小孩儿好奇的将脑袋探出窗户看新娘,却又立马又被父母拉了回去。
阮软透过窗帘的缝隙,将这诡异的一幕收入眼底。
外头的喜婆道“姑娘啊,一切都是命。听你母亲说,你和野男人厮混,所以被夫家退了婚。如今有人要你,已经很不错啦。日后可莫要埋怨别人。”
话说到这里止住,轿子也稳当落了地。
“自己出来吧。”喜婆不耐的说,“这家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了,你赶紧跟着我进来。”
阮软头上被盖头遮住,只能低着看见脚底。一路走进屋子都是泥泞的道路,其中还混着些暗黄色的碎屑。
她心下沉了沉,心里有股猛烈的敲击感。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约摸着数十位大汉。
逃,根本逃不出去。
她全身上下加起来只有一把匕首,而其他人手上全是棍棒。
“结个婚而已,整得和杀人似的。”阮软心里腹诽,跟着喜婆进了间昏暗的屋子。
“跪下。”
几人将她摁在地上,接着又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快木牌。
什么操作?
阮软心里的沉重与忐忑愈加浓烈。
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怀里抱的居然是别人的灵位牌!
这是,冥婚?
肩膀耸动几下试图挣扎,却被人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头顶上传来老者沙哑且威严的声音“按照规矩来,缝住她的嘴巴,免得人死后去阎王那里告状!”
“什么鬼。”阮软骂了句,因为剧烈挣扎着,头上的盖头也被甩下,只见那喜婆双目阴森,手里拿着针线朝她走来。
“不,不行。”阮软挣脱不开汉子的束缚,高声道“我愿意嫁,你们不必缝!就算是死,也不会去阎王那告状。”
“这”所有人看向那黑衣老太爷。
他举起右手示意喜婆停止动作,浑浊的双眸眯起,显得格外渗人,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阮软冷汗嗖嗖,她现在意识到方才泥土中的黄纸是何物了。
那是冥币。
“真的。”她吸了口气,语气洒脱道“我本就名声不好,估计被父母拉回家也得落个浸猪笼的下场。与其这样,倒不如用自己换些银子,让父母家弟更好的生活下去。”
老者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探究话语的真实性。
他问“你不怨?”
“不怨。”
丝毫没有迟疑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面对死亡如此从容,可见她心态有多么平稳强大。
此人,并不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