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道:“你是?”
“银锁。”女子声音也似银铃般的好听,给人纯粹干净的感觉。
“是你。”阮软勾了勾唇:“久仰大名。”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但眼底的。情绪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听钦差大臣说这件事情皇帝已经交给王家来办,只是王家那傻子根本没法子出战,于是皇上又将久居道观,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王老将军拽出来,你可知为何?”
“我不懂。”阮软挑眉,“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什么都不懂。”
银锁笑,“是么,如今狡兔山的人都在你的手下,还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这人不简单。
阮软神情淡淡:“运气罢了,不足挂齿。”
好一个运气。银锁耸了耸肩,话语无所畏惧般:“因为皇上没有人可以用了。王家是他最依靠的支柱,数十万大军全都掌握在王恒逸手中,就算他如今疯了,皇帝也要将王家握的死死的。”
老皇帝生性多疑,可唯独信任一人。
那便是,王牢。
“你当真以为皇上灭门苏家是因为李华陷害?错,大错特错!”
银铃冷笑着,走到阮软面前:“若我猜的没错,王牢应该告诉你们,苏羡的真实身份吧?”
花娘的儿子,王牢的儿子,苏丞相的养子。
“你知道当年皇帝为何不让花娘嫁给王牢吗?真的是因为怕这个大将军和江湖实力勾结吗?你知道苏丞相为何要娶花娘吗?”银锁附在阮软耳边,一连串的抛出问题。
接着眯着眼睛,气若吐丝,红唇微张对她道:“因为,当今圣上是个......女子。”
女子!
说完后,银锁勾唇重新站好,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换在胸前,似乎想要看阮软震惊不已的模样。
皇帝是个女子,王牢是她的“后宫正妻”。这是瞒着天底下所有人的大事,这几十年来都未曾戳破的谎言。
“所以呢。”阮软抬眸看她,“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将这种足以撼动天下安稳的大事告诉陌生人?
银锁勾唇:“你觉得呢?”
“是她让你告诉我的。”阮软靠在走廊旁的柱子上,双手环在胸前:“你有话就别支支吾吾的,直接说吧。”
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人都穿书了,剧情还不按照原本的方向反转,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皇帝老二是个人妖,她也不带眨下眼睛的。
反正也没见过,那皇帝的形象作为也是从旁的人口中听到的。
“想见她吗?”
两人都知道,银锁口中的她是谁。
当今的圣上,瞒着所有人且稳坐于朝堂的女人。她高高在上,王者风范,是让人最畏惧的强大势力。
“不想。”阮软拍了拍胸脯,做出惧怕的样子:“人家胆子小,不敢面见圣上,对不住,在下先行一步。”
银锁抬起右手将人拦住,问:“你听了那么多的秘密,还想走?”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阮软闭了闭眼,“您就当我什么没听见,行不?”
“不行。”银锁双手背在身后,“我既然开了口,那么就是要讲话刻意说给你听的。”
“我这人记性差,记不住你说的话。”阮软欲往外走。
“呵。”
银锁撇了撇唇,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师傅是个富贵人。”
脚步一顿,阮软回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摊手,“请你师傅去皇宫里喝茶罢了,顺手又在他身上搜了搜......约摸一荷包的银子吧?对了,那龙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我不过带了三个侍卫,居然就轻易将他拿下了!”
阮软嘬着后牙槽:“真是千年修炼而成的狗精,这么狗的事也就你们能干得出来!”
“你说什么!”银锁狠声。
“夸你呢。”阮软摸了摸鼻尖,“我道您是个修炼千年的神仙,聪明通透,比狗还要聪明。”
当她傻呢!方才是在嘲讽。
银锁冷眼相待,拽着阮软的肩膀,硬声硬气的说:“圣上指名要见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她翻了个白眼,拍下肩上的那只手,道:“我总得去安排马车将我们带走吧?难不成你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皇帝的人强行掳进宫的?”
这倒也是,银锁虽然自己轻功了得,但是带这个阮软,目标显然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