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公主息怒。”管事嬷嬷说道“其实样儿是因为犯了宫规,内心不甘才自行上吊的。”
“那她的尸体为何从昨夜开始便悬挂在房梁上!”阮软怒极,声线都在颤抖“为什么还不准让人将她放下来!”
“并非是我不愿放,而是样儿死前留下来信条,说是自己说错了话,没有脸面继续活在世上,便寻了短见。”
嬷嬷瘪着嘴巴,说的像和真的一样,“嬷嬷”
阮软咬牙“字条呢?”
那人摊开双手“既是遗物,当然是拖出去烧了。”
尸体都还在呢,遗物烧了?
阮软攥着拳头,问乐如“若是有人顶撞公主,我可有权利处置她?”
“自,自是有的。”
“行。”阮软指着跪在地上却不可一世的嬷嬷,说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什,什么!”
那嬷嬷还没反应过来,身后来的士兵就将她架起来,于是立马赖在地上大声叫喊“公主饶命,公主不可这般对我!”
“公主不可!”乐如扯住阮软的裙角,泪眼盈眶劝说道“嬷嬷是庆珠公主的人,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估计那嬷嬷也没料到阮软会为了个丫鬟要杀自己,跪在地上喊冤“公主,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您若是不信,大可叫来这间屋子的其他婢子问个清楚,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情啊。”
“若是庆珠公主知道您这般武断,只怕是会伤了你们姐妹间的情分。”那人故意这样说道,以此威胁阮软。
“统一口径么。”阮软指着地上的女人,“先压入大牢!”
她气愤的甩袖而去,身后的乐如立马起身跟上。
回到房内,阮软伏在桌上,身旁的乐如小声抽泣“公主,会不会是那日的事情庆珠公主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样儿说她与大皇子的事情,所以”
“我的错。”
阮软起身,“是我不该打探宫里的消息,不然样儿也不会死。”
“公主,千万不要这么说。”乐如清泣,“在皇宫里,若是您一无所知,只怕会”
死的快。
虽然她没说出那三个字,但是阮软却是知道的。
她忍住眼中的泪花,指着柜子处说道“里面最大的那个箱子,拿去将样儿好生安葬,剩下的交给她的家人。”
“是。”乐如拿了箱子擦拭着眼泪,步伐沉重的走出院门。
夜里下起了大雨,阮软坐在门槛上,地上堆积的水倒映出她的脸庞。
“公主,夜里凉。”乐如给阮软背上添了件衣裳。
雨声不止,呼啸的风声似女子哽咽的哭声,委屈可怜。
“乐如。”阮软伸手接着雨水,一滴滴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掌心,她说“一直以来,皇宫的里的风声都和哭声一样吗?”
“公主”这话不得宣之于口。
“夜凉了,公主。”乐如想要将阮软扶起来,“您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切莫感染风寒。”
“你下去吧。”她轻轻扯开乐如的手,“我想再听一会儿。”
“公主”乐如张了张口,最后转身离开。
雨夜很冷,风愈发狂大,不只从哪儿吹来的一只落叶旋转在空中,最后又被落雨无情的冲下,落融在泥中。
阮软冒着雨冲出去,对院内的众多侍卫说道“我要见皇上,现在,现在!”
“公主!”有侍卫撑伞上前,“皇上此刻已经歇下了。”
“样儿不过是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她的性命无关紧要,请公主莫要因为此事惹恼了皇上。”
“那是一条人命!”
大雨稀里哗啦的响彻云霄,阮软一把推开那侍卫,“我自己去找皇上。”
“三妹!”
院门口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一黑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走进,此人高大威武,眉宇间给人一种威严震慑感。
那人道“不得胡闹。”
“你是谁?”
“黄浩辰。”
大皇子?倒是前几日派人赠了些礼,不曾亲自来过。
黄浩辰走到阮软前面,道“进屋说,悄悄你这幅狼狈的样子,成何体统!”
“我要见皇上!”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此等小事不必让父皇忧心,我替你做主便是。”大皇子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乐如,沉声说“还不快带你家主子进屋!”
“是。”乐如扶住阮软胳膊。
待洗漱完,阮软急匆匆的走出来。
屋内染着淡淡的香味,黄浩辰坐于踏上,指尖摩挲着茶盏,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之气。
“大皇子。”阮软行了个礼,然后直接坐到黄浩辰对面,“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有个宫女叫做样儿,昨日夜里上吊了,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所以想请皇上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