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渡抬头震惊:“陛下,二公主脸上的伤该不会是我那娇弱无力的徒儿打的吧?啧,那丫头,怎得会打人呢,定是被人欺负了才会出的手!”
他方才一路走来就听见丫鬟奴才们讨论“思淳公主与庆宝公主斗殴”之事,心下几分了然,后来又给伤者看病,听她描述身上几处痛的地方,更是暗中勾唇。
他徒儿是按照自个儿的法子揍人!不错不错,活学活用。
“休渡!”女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个老不死的,嘴角勾一勾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怎的,现在是不是得意你那好徒儿把人揍了,自个儿却没受一丁点儿伤?”
休渡先是点头,看见女帝那黑沉的脸时又立马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腿道:“我这徒弟,下次见到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得了吧!”女帝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现在心里边指不定有多得意!
“你当年将孩子偷出去,如今朕不杀你已经是仁义至极!”女帝气势凌人,坐在凳上看着面前的休渡,“你可想清楚了,日后是在皇宫里行医治病,取个一官半职的,还是说要在冷宫里与那群疯子度过一辈子?”
“......”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人的双腿困在深宫里。
他拱手道:“谢陛下还能让我待在宫里养老。”
“朕惜你是个人才,不愿杀你。”她顿了下,继续道:“但是朕要你下半辈子永远待在宫里,弥补你曾经犯下的罪过。”
休渡一字不说,伏地叩拜。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年将孩子偷出去是受了那人的嘱托,如今他被皇帝抓住,也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无妨,他会逃出去的!
女帝不耐的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
“皇上,您为何不杀了休渡?”银锁不解。
当年可是他带走圣上的亲生骨肉,时隔多年方才找回,这种人应当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死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女帝眯了眸子,缓缓道:“待在皇宫里,对他而言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事情。”
银锁垂眸默言。
过了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女帝问她!“对了,你觉得思淳公主如何?”
“不知。”
“不知?”
银锁摇首,她觉着愈发看不透阮软是各种人。说她胆大包天吧,偏偏又能把宫里的奸细抓出来,你说她是心细吧,可是今日却又直接把二公主打成那样。
此时女帝扫了她一眼,“竟然有你看不出来的人?”
银锁笑:“我觉着,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在皇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女帝目光晦暗,盯着桌面看了会,道:“先磨磨她的性子,身为皇家的人,她必须要担负起自己的使命。”
阮软此刻正跪在大殿上打着瞌睡,身旁的两个“护卫”也垂着脑袋,三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呼吸逐渐均匀。
“有人来了。”觉星与熊天同时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来的是个步伐矫健的姑娘。
银锁冷冰冰的看着他们,说道:“皇上让你们回去面壁思过,不必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