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的一声巨响,宁远被这蓝色身影出的掌劈中,直飞向马车,马车瞬碎成一堆破木,不用问这蓝色的身影一定是官生了。叶一吹响一声口哨,追风马长嘶一声竟然也掠过众人头顶,飞驰而来,他一伸手揽过我腰肢,飞跃上马,策马飞奔。同时,官生亦抱起安心,像只大鸟一样飞掠入路旁边的树林。
这些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车夫惊愕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马车震动了下,他身后的整个车厢变成碎片,侍卫们也没反应过来,只见到人影闪了几下,马长嘶一声,他们的王子殿下就撞到马车上,待他们反应过来,慌忙奔过去扶起宁远,为首的一个咬咬牙喊一声:“追!”
宁远重重咳了几声,撕哑着声音的说:“别追了,你们追不上的。”确实是追不上,为首的侍卫左右看看,影都没有。
北眠城郊废弃的土地庙,庙里有一大把的稻草,叶一
见我诧异的神情,笑了笑说:“这是昨夜官生准备的。”
我更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经过那条路的?”
“我早就跟在你们后面了,只不过等官生汇合。”
我掀起小嘴说:“为什么不早点露个脸,害我担心。”忽然想起又问:“你跟官生怎么联系的?”
他神秘地一笑:“飞鸽传书。”
“你们哪来的鸽子?”
“上次他连夜送来的。”
“路上的那棵树是你弄的吧?这么大一棵树你怎么弄过去?”
他笑而不语,这时外面传来轻微脚步声,我警惕起来,叶一说:“是官生,别紧张。”
果然,官生与安心一同进来,我抱怨地说:“官生,你怎么对宁远出手这么重?”
官生似是早知道我会这样问的一样答道:“没有,我用的是隔山掌,他不会受伤的。”
“隔山掌?什么东西?”
“我示范给你看看。”说完他捡来两块书本一样大,三四寸厚的石块叠在一起,暗运内力于手掌,一掌拍下,他的劲力运用到恰当好处,上面一块没一点儿变化,下面那块却碎成无数小石子,而且没有因掌力激射出来的,就像上面的石块本来就放在一堆碎石子上面的一样。
连叶一都赞叹:“好掌法,劲道巧妙。”
官生带笑的望着我,我心里嘀咕:他不是这么爱表露的人嘛。突然的想起,我曾经跟他说:我不会把安心交给一个内力不济,或者少手缺腿的男人的。他是在向我展示他没有内力不济,想到这里,我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安心不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无事我放心了。”我笑得花枝乱颤。
“小妹。”官生略带些尴尬地叫了声,我只好忍了笑应一声,他说:“罗公子也来了北眠城,想见你一面。”
我听闻,愣了下,望向叶一,他耸耸肩无所谓的一笑:“你自己决定,顶多他不动手,我也不先动手就是。”
官生接过话说:“他不会动手的,他说只怕此次一别,难有相见之日。”
言下之意是见最后一面了?我一挑眉说:“我还没死呢,他这是咀咒我吗?”
他一笑:“不是,他猜测我们把你们抢出来后,定会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事非之地的。”
“我们进北眠城不怕与夏候宁远他们碰面吗?”安心插了句话。
官生柔柔一笑说:“不会的,刚才我让你等我一会,就回去看看他们的动向,夏候公子装作受重伤,撤回前一个小镇,派人回报康亲王,我们最少有四天时间。”
我们白天才赶路走了四天才到小镇,要是快马日夜兼程,两天回到东拓城,就算再派铁骑来,最少又得两天,宁远给我们足够宽松的时间离开,我欢天喜地地说:“太好了,早就听闻北眠城的北国风光极美,我要玩上两天。”
“你现在在逃命的好不好?”安心当头棒喝,我吐了吐舌头。
“只要不那么张扬,玩一两天还来得及。”叶一带了些宠溺的笑意说。
“你就宠她,把她宠出毛病来。”她鄙夷地说。
我笑嘻嘻地说:“官生,那你也得宠她,把她宠点毛病出来。”
安心的脸瞬间红了,她向我扑过来说:“你丫的看我撕了你的嘴!”我连忙向叶一身后躲去,笑声充满了整间破庙。
傍晚时分,我们趁着天色昏暗进城,来到约定的酒楼“扬名酒楼”。这间酒楼吃饭住宿一体化,除了有大堂和雅间,还有几处楼阁,还有数处独立园阁供有钱人住宿,是东南西北四城最大的酒楼客栈。
罗鸣轩包下的是旭日阁,这个旭日阁比康王府别苑的静隐阁还要大,只是不及王府精致,当然说到大,也比不上罗府正苑。
“你伤势大好了?”叶一从容地问。
罗鸣轩也一笑说:“大好了,你呢?”
“也痊愈了。”
正在喝茶的我“噗”的一下,一口茶就喷在了地上。这,这算是什么问答?大半个月前,他们还要拼个你死我活,今天在这里关心对方的伤好了没?
“你还是那么冒失。”罗鸣轩皱了皱眉说。
叶一递给我一条帕子,我接过拭了下嘴,听见他说:“这是她的可爱。”
“说得也是。”罗鸣轩笑着说,笑容里有些宠溺又有些疏离。
我晕倒,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合拍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他不单问叶一,也问官生。
叶一望了我一眼说:“夏候宁远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小小想在北眠城玩一天,后天离开。”
官生也无奈地说:“惹上皇家的事,我恐怕要归隐山林了,报恩之事,看来要来生再报。”
“不,已经足够了。”
他们三人谈话聊天,毫无违和感,哪里看得出曾经视为死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