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谨记。”
“千年之内,绿珠便会重新化形,你若是无事,便一直待在她身旁守着。待她醒来,若第一眼瞧见的人是你,说不得日后你那隐晦的心思便能如愿。远古诸神之间,并无情爱一事,而你们身负古神本源,自然会有神灵的一些特质,所以最终能否如愿,还尚未可知。总之别失望,也别抱有太大希望。凡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望尊轻叹一口气,纵然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再如何地不成器,可终究算是半个自家人,也没必要事事苛责。神灵的时代已成过去,如今自己这些亡国余孽,能安稳地活着,便已然是万幸,或许孩子们不成器才是好事。
闻言之后,男子有些喜出望外,于是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一些小心思。
罢了罢了,若一世无忧,倒也是件好事。望尊轻声道“起来吧,别跪着了。以后说话,给老夫挺直腰杆,别动不动就跪下。虽然你的神祗之位有些名不副实,但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尊半神,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行事,以免丢了我远古诸神的脸面。”
男子站直起身,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喜悦却与老者的话语无关,而是因为自己多年的心心念念如今终于有了回响。
望尊并未计较这些小事,而是身形化虚,重返古树之上的远古月宫。
走进自己的修道之地,望尊拿出了那副鹿衍临走之前赠予的光阴画卷,默默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多年以前,幽州蒙难,无数难民纷纷北上,而在北上的途中便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名叫李渔。父母不幸离世,而她则被一位外出游历归来的花坊主人救下,并收为义女。只可惜初到南山城便染上重病,奄奄一息,前来诊断的大夫都说她撑不过这一夜了。
就在此时,一个自称绿珠上人的道姑突然找上门来,说是有那治病良方,但若要她出手相助,需要老坊主答应她一个条件。救人心切的老坊主,自然来不及思考其它事情,便直接答应了那道姑的要求。无非是在花坊内帮忙供养一株幽兰,老坊主也并未在意,反正自己已经养了无数花草,倒也不差这一株兰花。
第二日,李渔果然好了起来。事后,那道姑以李渔天资出众,极适合上山修行为由,说是要传授她修行之道。老坊主在询问过李渔的意见之后,欣然答应。不过那道姑与李渔之间虽有师徒之实,但却无师徒之名,如此方才有了某宗门掌律祖师一说。
看似皆大欢喜,实则却是被人步步算计。李渔的三魂七魄随着自身的不断修行,已尽半数皆是落于道姑之手。等到时机成熟之后,那道姑则在某一天夜里,完全将之夺舍,此后便一直以李渔之身在世间行走,并且还在花坊内与元行都建立联系,方便自己来去。
前不久,老坊主终于发现端倪,谁料却被她暗害,以邪术消除老坊主记忆,最终让其沦为自己的奴仆。
后来鹿衍算计雨神,使其消散于此方天地,“李渔”便趁机联手元行都内的风神,雪神二人,一起盗取雨神的神灵余韵,最终被鹿衍发现端倪。
再后来,“李渔”故意布局,闹得满城花香,张麟轩便临时起意携求凰一同赏花,方才有了后来之事。鹿衍本想借机考校一下自己的师侄,奈何牵扯甚多,实在不是他一个一境大修士能对付的,所以便之后亲入局中,以力破巧。
望尊知晓一切之后,言语平淡地说道“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不过你鹿衍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比绿珠好不到哪里去。磨炼一个少年郎,又怎能是如此手段。”
“话说,若你小子真的是他的弟子,老夫也自当借此还了他的恩情。拖欠多年,委实不像话。”
“至于某个道人,既然无心于此,又何必随手落子?你们十方阁的人,还真是一群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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