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诚似笑非笑地看着董涣,轻声问道“有关那座宗门所知可详细?”
董涣连连点头,言语急切道“知道的,知道的。”
“那便起来说说。”
董涣站起身,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宗门便取玄黄二字为号,称玄黄十二殿。与如今屹立于天地中央的那座十方阁,几乎在同一时间落成,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它落成之日也是封山之时,甚至有几分暂避十方阁锋芒的意思,可一避就足足避了万年之久。”
张麟诚好奇地问道“不知是哪十二殿?”
董涣神情严肃道“有关此事,并无确切名讳,只知殿名皆压胜楼名,且以五行悖逆之道,始创道法神通。”
张麟诚笑了笑,只觉得有趣至极,喃喃道“自创立之初至今已避世万年,如今却想着出来分一杯羹,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张麟诚笑容玩味地看着董涣,轻声问道“你说十方阁知不知道这件事?”
董涣噗通跪倒在地,身形剧烈地颤抖。
张麟诚扭过头去,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前辈,夜深了,记得点一盏灯,以免被顽石所绊。”
十方阁内,灯火暗淡,秦湛鼾声如雷,而作为师兄的陈尧则依旧在翻看书籍,且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古卷,其中所记录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由上一世的自己亲笔写就,距今实在太过久远,以至于连“自己”都忘却了,只得一一重新翻看,以免有所疏漏,从而耽误了大事。
一卷残缺古籍,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正是一个晚辈方才所提及的一座避世宗门,名曰玄黄十二殿。
瞧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陈尧的脸上不觉多了几分笑意,缓缓将书卷展开,神色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文字,不时会心一笑,似乎收获颇丰。
“子初宗主,还真是应了地支之象,既然万年前畏我十方阁如虎,从而选择躲躲藏藏,甚至连一场师兄的问道都不敢接下,怎么如今却反倒敢主动跳出来了?莫非是见我十方阁势微,所以便墙倒众人推,寄希望于在改天换地之际分一杯羹?”陈尧眉宇间满是讥讽神色,狂笑不止,“一宗之主尚且如此行事,可见门人也都是些什么货色。既然光明正大的论道你不敢,从而选择背地里搞些小动作,那便休怪我日后见一个杀一人,直到斩尽你的门人!”
“陈楼主真是好大的口气!”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十方阁楼门外,看似是在仰望整座阁楼,实则却是神色愤怒地盯着第五层楼。
陈尧扯了扯嘴角,不屑道“一道神魂而已,就算我不占着十方阁的地利之便,你又能奈我何?鼠辈,若你继续躲在暗处,十方阁便也无心与你计较,但既然你如今主动选择现身,那便意味着也要插手乱局。即便我陈尧脾气再好,也绝不会如此任人欺负。无论你此前是选择了武三思,亦或是作为行刑者的夏桀,都无关系,我敢保证,只要让我在世间看到任何一丝有关十二殿的踪迹,杀心即起,不死不休。”
楼外身影冷笑道“陈楼主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是在掩饰心中的不安?大厦将倾,想来你如今并不轻松,不知有何来的手段去追杀我的门人?就算你当真这般轻闲,从而一怒屠尽十二殿弟子,十方阁便能渡过这场倾覆之劫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尧身形一闪而逝,一步跨出楼外,抬手扼住那人的脖颈,眼神漠然道“此番上门挑衅,你觉得我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你?”
那人笑容癫狂,眼神中满是得意之色地看着陈尧,“碾碎一道神魂,对陈楼主而言自然是小事一桩,不过以大道受损来换陈楼主踏出十方阁,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赚的!”
“什么?!”陈尧微微皱眉,猛然察觉事情不对,但却为时已晚。
“请君入瓮,有劳阁下落子破局!”
乌云遮月,天地间唯有一阵阵癫狂笑声。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