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怒目道“你是故意在让老夫出丑?!”
“非也。”老王爷摇摇头,解释道“与其输给城内的诸位,倒不如输给本王,至于原因,无非是这样一来面子更挂得住些。归根结底,晚辈是以地利之便取胜,前辈算不得真正输了。”
“就那几个后生,当真能胜过老夫?”器灵有些不屑。
老王爷会心一笑,轻声道“文庙之内的读书人尚且不好惹,又何况是武庙当中的诸位将军。”
见金甲金盔,少年将军分心城内之事,一些自极北而来的妖族便心生侥幸,企图登城一观,好好地瞧一瞧这道人间的第一座防线,究竟有何本事能够阻拦妖族南下的脚步。
一剑骤然出鞘,长枪紧随其后,一道璀璨金光横断天地之间,散尽之时,黄沙之中已尽是尸骸。
器灵面无表情地瞧着一幕,喃喃自语道“看来老夫要好好巩固一番实力了,不然还真容易被一群后生瞧不起。”
十方阁。
枯坐高楼,百无聊赖的秦湛忽然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听见一些好笑的话。目之所及,耳之所闻,原本不在北境,奈何某人心声言语间提到了秦君。
“倚老卖老的家伙,当真惹人生厌。”
陈尧翻书而止,会心一笑,轻声道“关得久了,脑子自然拎不清,倒也难为小十三将他给放了出来。不过实话实说,这位老前辈炼器的本事当真不凡,昔日若是无他那一脉护持,地界至少要再多损失三成。”
这位以国为姓的十二楼主忽然间想起了某事,便忍不住笑道“昔日一统,倒是有许多兵刃被熔聚一炉,其中应该有不少出自那老家伙之手。”
陈尧点点头,道“所谓乱世之下的利器,便是太平世道的凶器,但断绝武之一途,未免有些因小失大。一国一地之太平,又岂能没有兵戈守护。于内而言,真理是夫子所言之规矩,一国完善之律法,但于外而言,所谓真理,便唯有利剑。为兄虽厌弃强弱之别,有时却又不得不为之,书卷之上琐碎事,还真是自相矛盾。”
秦湛微笑道“用大师兄的话来说,行走江湖,剑虽可归于鞘中养意,却不能不悬于腰间。实力的强弱并非真正的强弱,于修行而言,心性一物,方为首要。”
陈尧笑容欣慰道“至理之言。”
秦湛忽然想起某事,遂问道“哦,对了。师兄,小十三的那盘棋,你打算怎么办?”
陈尧深呼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谁让他是我师弟呢。不过这一次,赌得真大啊。三方战事一起,那可就是谁也顾不上谁的局面了。”
秦湛咧嘴一笑,“赌大赢大。”
陈尧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秦湛,“我看是你心大。”
咚咚咚,破旧楼阁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大雨滂沱之夜,有人拖刀而归。
楼内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震惊不已。
十方阁,十层楼,另有陪祀之楼四座,或称六座。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然楼不再此地,另外一座生死楼则已成为废墟,神韵被该楼之主随身携带。
此外,还有一座“衙门”。府衙内的审案之人不定,但行刑者与掌律却是万年来从未改过。前者手持一刀,可斩天下所有逾矩修士,而后者亦是一刀,可斩诸位楼主。
看似两人,实则却是一人,至于原因,无非是在做那本心之争。
只听得站于楼外的那人,朗声道“掌律萧君潮今日归阁,烦请陈阁主开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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