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身在远方的那人笑道:“就凭我是一教之主,这个理由你看行不行?”
罗浮选择沉默。既然人家都搬出这个身份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跟人家白夫人好好道个歉,这次真是你的不对。她虽是狐族,可与你却毫无恩怨,这般平白无故打砸了人家的店铺,不合规矩,你要做出赔偿的。”
“我没银子。”
“这笔钱,我会找人帮着先垫上,以后你记得还。至于那些扰人家门的恶鬼,你赶紧带走。”那人没好气道。
罗浮不再多说,作势便要离去。不过心中却留有一个疑问,这场考试的目的到底为何,看样子如今盯着此处的人似乎有点多。
罗浮为何这样想,原因在于方才那一声闷雷之后,看向此处的人实在太多了。像他这样修为强大的人,别人若是投以目光,看向自己,那么他自然而然也会顺着那道目光回望一眼。你瞧得见我,我自然也能瞧得见你。
那人忽然拦住罗浮,最后说道:“城内的东西,不许带走。至于你跟张欣楠新收的那个徒弟愿不愿意再聊聊,看你心情。你不用与我皱眉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些东西确实是讲究缘分的,该是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莫要想,莫要碰。至于这行大考,与往日不同,不是我三个出的题,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语说罢,那人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接着坐在一处茅屋内的蒲团上,静心打坐。坐了没多久,他就有些烦躁,不由得站起身,走出屋外,瞧着屋外的那一缕袅袅炊烟,不禁露出笑容,“炊烟袅袅,平平淡淡。这既是您的初衷,也同样是弟子的初衷啊。”
罗浮从云端落下,不禁皱起眉头,自己不仅无所得,还要欠下一屁股债,就因为那家伙的一句话?就这样,不了了之?
当罗浮开始走向酒楼之时,他便重新恢复成了先前的“孩子”模样,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入楼中,径直朝着那只昏倒在柜台前的狐狸走去。
罗浮微微躬身,按照先前那人所说,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态度极为真诚道:“对不起。”
一旁的张麟轩不禁长大了嘴巴,这一幕确实有点出人意料。难不成出去半点事,这一会儿的功夫,脑子就傻了?不赢啊。
与张麟轩并肩而立徐睿,轻笑道:“罗先生此刻的这一声道歉,白夫人恐怕是听不见的。”
罗浮起身,皱眉问道:“你是谁?”
“晚辈朔方城徐睿,见过罗先生。”徐睿拱手致意。
“哦,想起来了,是那个破格登楼,然后开始撰写美人榜的徐睿?”
徐睿点头已示承认,然后笑着纠正道:“是胭脂榜。”
罗浮没兴趣在此事上纠结,扭头望向张麟轩,淡淡道:“那张老和尚给你的画卷,你就挂在那昏睡之人的床榻旁就行,两个时辰之后,她自会醒来。”
“就这么简单?”张麟轩有些难以置信。
罗浮懒得与他言语,所以就没有说话。他眼神怔怔地望向酒楼门外,心有所思。其实还可以更复杂一些,但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了。那个家伙既然已经告诉自己城内之物,不许带走,那么就真的拿不走了。
心存侥幸,当下是不可能了。
不了了之,是那人一贯的做法,亦如当年,他只是随口跟自己说了一句,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