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向来琼楼玉宇、红墙绿瓦,那些美轮美奂的精雕细刻,与亭台楼阁自是满目皆是,而永安宫更是朱玉梳璃,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永安宫正殿门外恭敬站着一排婢女,以及一排小公公,走进殿内便看到已有不少人在此,个个风姿卓越,人比花娇,媚语嫣然,窦太后还未到,寿宴也还未开始。
寿宴的安排是午日大家聚在一起,先祝窦太后大寿一块用膳,再是陪窦太后一块去看宫中,皇后已经安排好的表演。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绣柱,她们刚踏入殿内,不远处一位面带桃花,芙蓉含笑的女子徐徐走了过来,着一身浅红袖曲绣装。
女子身后跟着一宫婢,她一看便知女子定是哪位美人,那风情卓态仪容万千,吕梦音在女子还未到时,忙屈礼道:“夜廷待诏吕梦音见过张美人。”
她忙跟着屈礼:“夜廷待诏邓绥见过张美人。”
张美人伸出玉手,轻打吕梦音,嘴里笑骂道:“没心肝的姐姐,入了宫竟与汐月来这一套。”
大家都盯着她们看,吕梦音恭敬又说:“宫里有宫里的规据,不能乱了这后宫的规据,此前尚宫仪姑姑就教过,无规不成方圆,更言明我大汉是礼仪之绑,这等礼规如若不守,定是成为宫人万人所咒骂对象,所以梦音也不敢有所怠慢。”她屈身也未动。
张美人看了一眼四周,轻咳了一下,忙道:“那你们都起来吧。”
她与吕梦音直起身子,准备向远处几位美艳如花地女子走去时,就听到外面公公大声在诵:“皇后娘娘到。”
殿里的人纷纷跪下,她与吕梦音、张美人也纷纷退至一旁跪下,阴婧温含笑意走进来,众人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阴婧停到她面前,伸出细嫩如玉的手,将她扶起来,温然笑说:“绥儿,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她见阴婧眸中露着舒心的笑意,完全出自于真心实意,心里的担忧就在瞬间放下,忙笑着回应:“谢谢皇后娘娘还这等记得邓绥,三年不见皇后娘娘越美艳如桃了。”
阴婧失声一笑:“算了吧,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人再美又美得了多久。”瞅着她,眸中起了一丝抱歉之意,捏着她的手低声道,“你来宫里也有半月了,本宫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本宫是实在不敢去见你。”
她微愣,意外问:“为何?”
四周目光迎来,阴婧顿了顿解释:“以前本宫不仅误会你,本宫还误会了表姨——。”她心下了然,何止阴婧误会,就连她都误会了父亲,轻轻拉了阴婧一下,示意阴婧看四周,阴婧收回神色,看了一眼还跪着的众人后,摆手忙说,“都起来吧。”
众人齐回:“谢皇后娘娘。”
众人站稳后,阴婧拉着她往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轻言细语问:“送你的东西,你是否有收到?”
她笑回:“收到了,谢谢皇后娘娘厚赐。”
阴婧慢慢拉着她坐下,转而低声说:“你放心,府里上下没什么事,一百板子不会有事的,本宫已经命人送药过去了。”
她再次微愣,定定感谢道:“谢皇后娘娘这等费心。”准备屈礼时,阴婧不悦阻止。
她笑笑,阴婧扫了眼四周,忙又说:“你们大家也都坐吧,太后应是等一会再来,咱们坐下先等着。”
众人起身齐回:“谢皇后娘娘。”
阴婧握着她的手不放,她能感觉到阴婧的变化,没了以前的冲动多了一股冷静,她想起那天择时所讲,‘当今皇后进宫也没少在天真率性上栽过。’再想起阴婧滑过一胎,更是意识宫中生存不易,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心间也隐约明白了一些。
直到远处冯婉婵、刘灵走进来入地跪坐,阴婧指着左侧跪地而坐的人,便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张美人,是当朝司空大人张奋的孙女,张美人身后的吕采女本宫不用介绍了。”左侧最靠前的位置是空的,张美人坐的是左侧的第二个位子。
她感谢道:“谢皇后娘娘引荐。”
阴婧微微一笑,指着右侧跪地而坐的人介绍:“这位是郭美人,郭美人是常山太守郭宇大人的小女,郭美人旁边是巢[cháo]美人,巢美人是太常太山巢堪大人的小女,后面冯采女与刘采女你也都认识。”她点头微笑,阴婧顿了顿,又道,“至于张美人这边空着的位置,理当是留给周贵人的,至于周贵人,算了,下次再带你们一同认识吧。”
一说到周贵人,其它几位美人的脸色如黑夜拉下,阴婧见她眼中面露疑色,低下来小声提醒道:“周贵人的贴身侍婢叫冷血,你遇到这丫头,尽可能的不要得罪,虽然只是个宫婢,可是她为陛下做了不少事,陛下也给了这丫头特权,而且这丫头身怀绝技,向来就不把咱们这些妃嫔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