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瞅着,神识早已是飘远,男子一身步兵禁卫装,掩不住眉宇间那股英气,仪表不凡,那男子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远处两人说着话,只听男子柔声细语对吕梦音说:“梦音,我带你离开这里吧!”吕梦音一愣,略感不安,男子见吕梦音犹豫,忙又问,“难道这里已经有了你舍不得放下的人?”
吕梦音忙反驳:“当然没有。”
男子凝眉问:“那你为何?”
吕梦音低头,细声问:“蔓儿不知道你还活着,乐大哥就不——?”
她双眸一动,突然想了起来,此前窦家大街追杀骑马之人,那人可不就是这男子,不由得明白了其中原由,失声一笑,喃喃道:“原来竟是他。”
相貌堂堂他与吕梦音倒是甚为般配,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最后也得来一句红颜祸水,自道是两情相悦的事,在众人的评论里竟然成了两者都不堪的事,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那乐公子沉默半晌,伸手抚下吕梦音的云鬓,眸宇间流露出无限柔情,半晌才说:“不见是最好的。”
吕梦音抬眸忧问:“你心即知她心系于你,这样对她不是太绝情了吗?”
乐公子沉然一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是不能见她。”放开了吕梦音,略显孤寂地往一旁走去,缓缓续道,“她如今是陛下的宠妃,现下正是受宠之时,我若出现她一定会大乱,我最后岂不是害了她?”
吕梦音轻咬下唇,心下了然,随而商量道:“那也可以让她知道你至少还活着,以免她心里想起你时,也少了那般难受不是?”
乐公子将吕梦音手握怀中,柔情笑回:“听你的。”
瞅着两人紧紧相拥,她选择独自离开,只是瞅着眼下这皇宫,瞅着这朱丹玉瓦,宫城高围,她唯有祝福,只盼有情人终成倦属,早早离了这月中锦城、噬血江底才好。
次日吕梦音一早去了韩贵人那里,陛下还特别给韩贵人派了一个人,就是那日迎她的掖廷令左丞择吉,本名承制的那人。同时宫里也传遍了,邓采女惹陛下大怒被陛下责打,众人只知她是被打不知是这般。吕梦音回来后,寻着冯婉婵来瞅她,她都谢闭不见,此番二人真见着了,以两人的聪惠只怕立马就知道。
再过一日,窦太后宫里的那个择平过来,在厢堂内恭敬的揖了一礼道:“奴才择平奉太后旨意给邓采女送药,望邓采女早日好起来,伤好后记得去永安宫看望太后娘娘,有些事情不要过于伤心了。”
她躺在床上,侧过身去淡淡回:“谢谢太后惦记,邓绥不会伤心,也没时间伤心。”
择平灿灿笑说:“不伤心就好,其实邓采女被陛下责罚也没什么,有些人想被陛下打还盼不到,入了宫想见陛下的婢女,一年到头都见不着陛下,您也别往心里去,陛下也就一时气不过,才会对您动手,不是真心想伤您的。”
婉清听后有些不耐,却保持笑脸,接过药后屈礼细声回:“谢公公,只是现下邓采女不便见人,身上的伤有些严重不便多说话,奴婢抖胆代邓采女恭谢太后恩典,邓采女好后定会去看望太后她老人家的。”
择平倒也不恼,竟是欣慰一笑说:“那奴才就不打扰了。”遂便离开。
婉清将门关上,玉儿扶着她起来,她走到厢堂内,看到择平去了刘灵房间,玉儿看了婉清一眼,方才提醒道:“小姐,其实韩贵人落水另有他因。”她凝眉,玉儿又道,“韩贵人本来就会武,即使落水了也不可能差点连命都丢了,奴婢此前去找小姐时,亲眼看到刘采女在韩贵人茶里下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