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寂静如野,静默不语的人群,郑众见刘肇隐忍怒气,不安之余就来回在殿内行走,悄悄给旁边的奴才眼神,那些奴才与宫婢便小心退下。
刘肇坐下后撇了一眼卫锋,又撇了一眼刘清,遂后神情已是深感耻辱,沉声唤道:“来人,将卫锋关进大牢。”
卫锋跪着忙上前解释:“陛下,臣冤枉,赵宫人与臣是清白的。”
刘肇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已是不耐还未说话,阴婧便已是立马呵道:“到这个时候还要狡辩,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抓出去。”
择时令命上前立即欲要将卫锋押住,卫锋并未进行反抗,只极度认真唤道:“陛下,请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小皇子是陛下亲骨肉。”
她瞅着一动不动,别说是刘肇了,现在就连她想骗自己,都已是无法骗过自己,任卫锋说再多,这些在刘肇看来何尝不是强辩呢?卫锋想要护着这个孩子的心她何尝不知道?
阴婧已是再度不悦,择时大了胆子将卫锋押了出去,任卫锋如何唤着冤枉,刘肇神情除了不耐还是不耐,刘肇撇了她一眼后,瞅向了躺着的刘清狠狠闭眼,起身甩了一句:“将这孽畜丢到湖里去,朕不想再看到他。”说罢身影已是消失在大殿内。
她惊慌之余急忙唤:“陛下。”可是刘肇充耳未闻她再次瘫软在地,冯婉婵赶紧扶住她,韩蔓儿示意旁边冬梅动手,她缓回神来赶在冬梅上前便将刘清抱住怀中,望着阴婧苦求唤,“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放过这个孩子,他才这么点大什么也不懂。”
阴婧侧过身来,明眸的双眸闪着残忍的光,微笑说:“本宫也想放过这孩子,可是刚才你也听到了,不留他是陛下的意思。”她心里乱了方向,知道再怎么求也是没有用,阴婧厉声呵道,“还不快动手。”
冬梅惶恐道:“诺。”
她将孩子抱在怀里,紧紧搂着不肯放手,瞪着前来的冬梅呵道:“你敢动手试试?”
冬梅头一回见她这般,一时竟不敢上前,冯婉婵忙将她护在身后,劝说:“皇后娘娘,陛下说不想再看到这个孩子,皇后娘娘何不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
罗氏听后嫣然一笑,上前步至阴婧身侧提醒道:“刚才陛下还说了,要将这孽畜丢在湖里,要是皇后娘娘私放,那不就是违背圣意,到时皇后娘娘少不了要被责罚。”
阴婧瞅着冯婉婵皮下动动,语气极度无奈道:“冯贵人,你也听到了。”
殿里玉儿也不在,以她的体力想要护着刘清,她自己也知道没有把握,瞅着刘清那眉清目秀,且像极了婉清的神态,她一时急了眼泪涌出,她护不住婉清,难道连这个孩子也护不住吗?
韩蔓儿看大家磨叽已是看不下去,呵道:“都忤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冬梅领着四周的奴婢一同上前,这一回直接不顾她的拉扯,甚至有人还暗里狠掐了她一下,她又不敢与她们硬抢怕伤到怀中的孩子,最后孩子还是被她们抢走,而她也被人狠狠推倒在地。
冯婉婵围在身边的人过来将她扶起,韩蔓儿与阴婧领着人已是离去,她跌跌撞撞起身跟在众人身后,冬梅带着人将她的去路拦住,冯婉婵扬手几掌打到几人脸上,想来用的力道是使了全力,竟几巴掌就将几人打倒在地,几人也不敢再过嚣张围上来。
她随着冯婉婵跟上了阴婧时,阴婧等人已经到了湖边。阴婧瞅着奴婢怀中的孩子心有不忍,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身边的人就已将刘清丢进了湖里,她赶到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跑到湖边干着急。
一想到婉清泉下有知,也定是会死不瞑目,她准备跳下去时冯婉婵抓住了她,沉声道:“绥儿别乱来。我会水性。”可下一秒韩蔓儿的一个眼神,四周的侍卫便已经围了上来,将冯婉婵与她死死堵住。
冯婉婵即便有些武功,可是宫里的侍卫都是精兵,任冯婉婵再如何斗都是不敌,看着冯婉婵那着急没了方向的双眸,她就知道完了。
随着刘清沉下去的影子彻底消失,她无力坐到了地上,一切或许都晚了,刘清这等身体情况,再经这一折腾,就算救起来只怕也是无药可医。
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父亲离开时她无力相救,婉清离开时她同样如此,现下就连么个小小的生命,明明在她眼前她都救不了,痛哭低唤:“玉儿。”如果是玉儿在,玉儿一定会拼死护住,如果是玉儿在,玉儿一定能救下。
下一秒,远远就听到玉儿在唤:“小姐。”
她抬头,便见玉儿领着吕梦音赶来,玉儿打量她神情,望向那碧绿色的湖面,身子微微一怔,不信瞅向远处的阴婧与韩蔓儿,这时巢璃也跟着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