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搂过玉儿,闷声唤:“玉儿。”玉儿硬咽着点了点头,她泣声道,“如果没有你,我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玉儿沙哑回:“玉儿会一直陪着小姐,小姐您别担心。”
她庆幸的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身边总还是玉儿陪着她,可不幸的是总有人夺走她身边的一切,这个人偏偏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一直说爱她却同样伤痕累累的男子,她不会让他夺了邓家所有人的性命的。
刘安受伤后刘肇更是寸步不离,连阴秩时常进宫也不管了,上朝也要拉着刘安,身怕刘安会被人所害,下了朝就让人将程云儿与刘凡带来。程云儿的儿子叫刘凡,程云儿也因此时常伴在刘肇身侧,宫里其它小皇子的出事,反让程云儿有了更多伴着刘肇的机会。
永初十三年十二月下旬,玉儿见她与刘肇、皇后、程云儿等人看着几个小孩子玩耍,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告之,在转身准备离开时她发现了,便唤:“玉儿。”
玉儿知道瞒不住了,这便不安上前小心道:“小姐,二公子出事了。”刘肇还搂着怀里的刘凡在玩,心情虽是大好可依是笑容有些怆凉,好在身体渐渐有所恢复,不再令宫里的众人担心了。玉儿的话却让她全然怔住,玉儿不安唤,“小姐。”
她紧紧闭眼,缓下来后步至刘肇身侧,向刘肇屈了一礼:“陛下,贱妾身子不舒服,想先行离开。”
刘肇担忧将刘凡交给了程云儿,上前扶住她问:“哪里不舒服?”
她瞅着眼前的这个皇帝,不知道二哥的死是否与他有关,她实在不想这样想,可是——,缓了缓后回:“就是头有点晕,并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
刘肇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加劝阻,只道:“那绥儿你去休息吧,朕命人给你唤太医——。”
她淡淡道:“陛下,不用了。”屈了一礼离开时,却见那阴秩匆匆进来。那阴秩见殿内众人皆在后,缓下步伐步至一侧,她与玉儿出了殿,瞅着那阴秩的背影凝眉,她日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瞅着白雪轻叹,“我就知道二哥躲不过这一劫。”
玉儿不安问:“小姐是猜测此事是陛下让人所为?”
她凝眉道:“我本怀疑是陛下,可是今天阴秩来了。”
玉儿眸中一动,不安道:“小姐是觉得此事是阴秩所为?是皇后发现吉成没死所以让阴秩——?”
她转而问:“吉成现在在哪里?”
玉儿不安回:“吉成不见了,大公子说赶到吉成那里时,那里是一屋的血,可并未看到吉成的尸首,大公子怕会连累到小姐,就立即将此事让卫锋告诉给了玉儿。”
她凝色道:“二哥这回实在是太糊涂了。”
玉儿幽幽道:“人在这感情上,有谁又不糊涂呢,再说小姐也警告过二公子了,是二公子自己不听。”
她接到那信曾经让玉儿警告过二哥,可是有些警告是没有用的,二子从来没有那么糊涂,可是这回却像走进了死胡同里,总说着吉成如何如何好,是一个为爱而生却伤痕累累的女子,是个值得人去疼惜的女子,沉声道:“你让大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还有吉成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她可是怀有身孕之人,即便是逃出了虽人的追杀,也是逃不了多远的。”
玉儿点头:“玉儿明白了。”
夜里,她已是准备入睡,玉儿回来小心道:“小姐,二公子的事确为阴秩暗中所为,那吉成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遂却悄悄在她耳边小心提醒,“可玉儿还查到阴秩原是从郑众嘴里无意听到吉成还活着之事,还有曾经吉成与二公子说过,婉清死的时候吉成说仿佛看见过郑众也在远处藏着。”
她听后心下一寒,喃喃道:“原来我所担心的这一切并不假。”原来有一场暗斗一直在私下展开,原来大家谁也逃不掉,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她不该让玉儿阻止樊丰两人的,今后也没有必要阻止下去。
元宵节宫中大办,这是皇后的意思,说是要冲冲宫里的秽气。妃嫔们个个花枝招展,想要为此吸引刘肇的注意,因为刘肇仿佛受了此前的打击后,对宫中的女人也不再过多触碰,有几个失了子受了重创后并未出现,这其中就有那刘霜凝。
众妃嫔入席而坐,冯婉婵拉过临颖在怀,瞅着她提醒:“听闻今日献舞的人是皇后选的,还是个姿色才情上佳的美人。”
她勉强笑笑,淡淡道:“如今皇后对陛下献女倒是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