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珊死死抱着刘隆不肯放手,这时同样接到消息的浩儿也赶了过来,在浩儿的劝服下王珊珊方才放了手。王珊珊与浩儿感情亦算深厚,浩儿曾经在宫外时多与王珊珊有过接触,她好不容易见着浩儿入宫,上前还未说话浩儿领着王珊珊转身就走,似当她完全不存在。
她从浩儿身上一味体会到的就是无力,无论她怎么做浩儿的态度都不变,这时刘祜上前拉过她手劝道:“太后您别怪罪刘胜,刘胜他应该是没注意到太后您。”
她勉强笑笑,最初她将耿姬与刘祜接到宫里,最主要是提醒宋家人与及刘庆,假如真敢乱来她也定让他们后悔,可是如今却是这个孩子给了她安慰。每每在自己亲儿子怨恨的目光下,在亲儿子投入别人怀里亲近时,是刘祜这个孩子暖了她的心。
事到如今刘隆也死了,立新君主成了眼下要事,可是她却开始六神无主,立浩儿当皇帝她是想而不敢,皇帝这份差不好当她知,何况浩儿尚且年少,她害怕在她一不小心时,浩儿就又成了第二个刘隆。
白日大家都走后,吉成小声对她道:“太后,吉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按着头想着刘隆的死,王珊珊照顾着刘隆,刘隆怎么会突然就没气了?泛了泛眸疲惫道:“说吧。”
吉成沉声提醒:“吉成看刘祜那乳娘有些不安份。”
她听出了吉成的话外之音,抬眸问:“什么意思?”
吉成瞅着她提醒道:“太后可还记得此前吉成与此女闹过矛盾之事。”
她想了想沉声回:“嗯,记得,朕赏给刘祜的东西不见了,是她站出来说是你偷的,你说她冤枉了你,结果查明她确实冤枉了你,事后就被朕赏了一百大板。”
吉成点了点头,上前小声又道:“吉成听闻此女总在刘祜耳边说一些不该说的,时常提及刘祜已故的母亲左小娥,听闻带说了一些太后与清河王之间的事。”她沉默不语,吉成提醒道,“太后没有发现最近刘祜待太后更加殷勤了吗?”
她轻叹一声道:“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乖,嘴越来越甜,哄得朕有时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吉成一笑说:“可不是,不仅如此,还越来越有一幅为君之态了。”
她心下沉明白过来,抬眸问:“你想说刘隆的死与王氏与祜儿有关?”
吉成垂眸回:“这话吉成不敢说。”顿了顿定定提醒道,“吉成也明白太后喜欢这刘祜,毕竟这孩子总是在胜儿伤您心后暖您心,可是正因如此这孩子才让吉成担心。”
她思及多年的刘肇,笑说:“祜儿的处事确实像极了当年的先帝。”
吉成微怔,不安问:“太后不会是想立刘祜为帝吧?”
她一时又觉头疼起来:“正为此事而头疼。”
吉成想了想沉声提醒:“吉成有些话必须要说。”她不语,吉成提醒道,“这刘祜太后再怎么喜欢,可是他毕竟不是太后亲子,胜儿再怎么对太后怨恨视太后不见,可是毕竟怎么也是亲生的,有点矛盾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她头疼道:“朕何尝不想立胜儿为帝,先撇开胜儿对朕的怨恨不讲,就拿胜儿那自闭的性格来讲,朕也怕他会——。”顿了顿道,“何况只怕朕立了他,这暗中下手的人只怕——,那朕不是送胜儿去死吗?”
吉成深想片刻何尝不觉得有理,提醒道:“胜儿此前的性格可非是眼下这般,依吉成看大是因为与太后心生芥蒂所至,想来陛下的离世在胜儿心里依是未能消散,可是只要能彼此敞开心绯吉成相信——。”
她嘲弄一笑道:“让这孩子再敞开心绯谈何容易?”顿了顿提醒道,“你看看大汉的几位皇帝,无一不是断命的种,远没有那些诸侯命长,整日里活在——。”
吉成深思想了想后轻叹一声,缓了缓后握过她手沉声道:“吉成明白,只是希望太后下决定前,仔细想想吉成今日说的话,这亲儿子毕竟是亲儿子,哪里会有完全解不开的心结呢!只要母子齐力同心,定是一翻别样风景。”
她泛了泛眸吉成方才离去,夜里她一直坐在池边,望着满天星辰开始迷茫,玉儿为她披上轻衣,劝道:“小姐,早点歇息吧。”
她凝色问:“玉儿,你觉得立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