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爷赏了我一匹,赏了太妃一匹,果然是美极了。
我素来是个喜新的脾气,见爱得不得了,自然是马上裁了做了条裙子,果然极好,极别致。可是,你们太妃啊,却一直等到几年之后,我都已经把裙子压箱底了,才翻出来做了衣裳。
然后,先帝邮了,就感叹地说‘凤娘啊,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单单最喜欢宁儿,对她特别地好了,她真是有谦让的美德啊’,我当时听了,差点没笑岔了气。她哪里是谦让啊。
她是嫌新送上来的衣料子太硬了,会刺得她的细皮嫩肉不舒服,这才强忍着馋,一直压了几几年。待感觉到柔顺了,就迫不及待地命人连夜加班加点地赶出来显摆呢!”
本来太妃的一番话已让众人笑得不行了,皇太后这一番话下来,肚子都笑疼了,偏又要顾着宫妃的体面,真是辛苦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却听“咕咚”一声响,众人抬眼望去。
原来却是九公主湖阳公主,皇太后唬了一跳,一叠声地命人赶紧扶她起来,看她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皇后更是脸都白了,也顾不得什么母仪天下的姿态,提起裙脚就往那里跑。她没有儿子,只得了湖阳公主一个女儿,自是看得如珠似宝一般,生怕她有个闪失。还没到近前,却见湖阳公主摆着手,冲着要去搀她的宫女道:“哎哟,你们先别动我,让我缓缓。我不行了,肚子好疼。”
原来,她却是笑得岔气了,一个没坐稳,这才滚了出来的。
皇太后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她道:“你这个孙猴子,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看你母后,都给你吓得急出满脸的汗来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湖阳公主也没事,宁太妃到底还是命人去传太医来给湖阳公主诊了诊脉,又开了副宁神顺气的方子,湖阳公主的嘴撅得比天高。
宁太妃板着脸道:“今日是我的大日子,就是你的父皇来了,也要听我的。听太妃的话,乖乖地把药喝了,要不然,再不许你我这宁福宫玩了。”
喝就喝嘛,湖阳公主虽说素来任性,连皇帝、皇后的话有时也不听,皇太后也不怕,但惟独对宁太妃却是又敬又爱又怕。宁太妃是这宫中唯一一个她撒娇也好,耍赖也好,都行不通的人。别的人若是惹恼了她,一状告到皇太后、皇帝、皇后那里,总有一个会替她出气的,唯独宁太妃,就是告了状,也没有一个人替她作主。
而且,今天她可是抱着重大的目的来的,绝对不打算离开这景阳宫。
因此,这时宁太妃这么一说,湖阳还真乖乖地喝药了,只是,一张脸皱得跟包子一般,苦苦的,喝完了药,湖阳公主问宁太妃:“太妃奶奶,听说你今儿个过寿,永平侯府家的老夫人也会来是不是?”
宁太妃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是啊,姐姐和皇上的恩典。不过,湖阳问这个做什么?”
宁太妃有些好奇,身处深宫,就是太后、皇后她们也不能随时想召家人进宫就如进宫,更不用说是其他妃嫔了。算起来,宁太妃也有近两年没有见到这个妹妹了,心下甚为想念。不过,湖阳怎么会对妹妹这么关心?
前几次妹妹来宫中时,貌似与湖阳并没有见过面似的。
湖阳却是露出神秘的一笑,没有作声,只把那眼睛不停地往门口望啊望啊望的,看样子,似乎真的很想见到侯爷府的老夫人似的,让众人心中都暗暗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