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看着我作甚?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秦莲笑说到一半,留意到自家闺女的表情,不由得一愣,略带嗔怪地拍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
“噢听见了,您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傅大哥说此事会交由府衙处理,由他督促应该不会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婉揉了揉自己脸,或许是她想多了,连忙正了正神色。话落又跟她娘简单说了下今天在徐府门前发生的事,危险的地方自然是隐去了。
小姑娘来到京城后被养得极好,虽说时日并不长,但身形却已经开始抽条,长高了不少。原先略显得稚气的脸蛋,如今已然能瞧见尖尖的下巴,垂眸认真说话的模样,倒颇有几分女儿家的楚楚动人。
秦莲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边挂着浅笑,待她说完便轻抚了两下手中的柔荑,压低嗓音,似是在说什么闺房秘话:“婉儿,你告诉娘,是不是跟傅公子”
后面的话秦莲笑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是那语气跟别有深意的眼神,却让秦婉的声音突然开始卡壳。
干巴巴的开始生硬地岔开话题:“那什么娘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拜谢楚将军,刚刚来的时候都没好好谢谢他。”
话落便立即起身,就跟身后有狼追似的疾步出了房间。
“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
秦婉刚出门就遇到了在院中等候的傅于景,想到刚刚她娘的试探,觉得脸上的温度更热了。傅于景见状,连忙一手拢袖,露出了袖中白玉般光洁修长的手,眸中略带担忧,作势就要抚上秦婉的前额。
对方的指节分明,骨节并不突出,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还泛着莹白的光泽,仿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在秦婉晃神的空档,傅于景便旁若无人地探上秦婉的额头。
男人因常年习武,所以手背即便是在冬天,也并不显得凉人。覆在额上温温热热的,宛若他的人一般温润如玉,让秦婉不由得心尖一颤,回过了神。
反应过来后,秦婉堪堪往后仰了仰脑袋,蹭掉了额上的大掌,做贼心虚般地扫了眼四周,见到没人这才鼓了鼓腮帮子:“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哪里学的?”
傅于景:
你还是当初那个,为了“勾引”我不惜投怀送抱的小姑娘吗?难不成到手的东西当真就不值钱了?
傅于景顿时心中倍感委屈。
“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呀?你说这次能惩治到柳于慕吗?”
见她说了半天对方都没反应,秦婉一把抓过傅于景悬在半空的手。与手背细滑的皮肤相比,傅于景的掌心跟指间处都有些薄茧,摸上去感觉麻麻的。因着心里开始惦记着柳于慕的事情,秦婉的手指便无意识地扣着男人掌中的薄茧。
被手心的痒意转回了思绪,傅于景微微合拢手掌,将小姑娘的微凉的柔荑握在掌中,一团温热顿时将秦婉包裹。傅于景牵着她在将军府的院中散步。
“柳于慕虽心思歹毒,却身怀诰命,普通官员无法审理此案。所以我已将此事交由督察院,若事情调查属实,便有很大的可能收回其诰命头衔。不过若想彻底治她的罪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
婉婉,此事虽已被你闹大,但是柳于慕除了是徐达安正妻,还是已故开国太师之女,所以,最终的结果或许”
话落,傅于景停下步子,轻柔地将秦婉被风吹乱的碎发拂至耳后,指间划过小姑娘圆润莹白的耳垂,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心中升起几丝甜蜜,他的婉婉怎么哪里都长得这般精致可爱。
“那意思就是可能只能夺了她的诰命?”
秦婉被他揉得有点痒,猛然缩了缩脖子,复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这般不痛不痒的吗?我还不如将她打一顿来的痛快。”
此话一落,傅于景差点笑出声,无奈地伸手刮了下秦婉的鼻尖。
“你这想法倒是够简单粗暴,不过此番夺了柳于慕的诰命,她除却不能再享受俸禄以外,往后也不可再去参加宫宴。这对她来说,或许还宁愿被你打一顿。只怕到时候不止柳于慕会恨你,就连徐娇娇也会恨上你。咱们婉婉当真是拉仇恨一把好手啊。”
这是在说她好惹事吗?
秦婉双眸一扬,眼中波光流转:“你这是在嫌弃我能惹事吗?”
一副你敢点头我就当场翻脸的模样,傅于景险些没压下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口:“那婉婉可冤枉我了,我是想让婉婉以后拉仇恨的时候带上我,毕竟这三皇子的身份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你说是吗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