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息怒,这溧州也不只是在歌颂三皇子,主要的还是说得皇上仁心。这三皇子不过是因为正好被派去赈灾,沾了皇上的光而已,您用不着动气!不过奴才可听说”
待听完福泉的这番话,裘匡心里倒是好受了点,不过近些时日朝堂之上,时不时就会听到老三的名字,让他心头着实有些厌烦。
抬头见福泉说到一半又压低声音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隐秘,眼珠转了转,随即抬起手便挥散了周围的侍从。因着日日酒色浸|淫,裘匡的双目已经变得有些浑浊,整个人都显得虚浮没有精|气。
说出来的声音也似铁锯刮地般让人不适:“有屁就赶紧放。”
“是是是,奴才听说这三皇子在溧州与灾民同吃同住,做足了样子!啧啧,怪不得会被百姓这般歌颂,原是这般会耍心眼儿奴才觉得,他的心思怕是不小”
福泉恭敬地弯腰凑近,撇撇嘴掐起嗓子低声开口,说话的时候两边的嘴角下压,又因着法令纹深又天生三角眼,活脱脱一副刻薄相。
“放屁!本王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你上次说他跟谁走得近来着?一个茶馆的女子?”
待听完福泉的暗示,喝得微醺的裘匡当即便一脚踹翻了温着酒的炭炉,还半燃着的银丝碳噼里啪啦地滚落一地,瞬间就将外藩进贡的高档地毯烫出了几个大窟窿。
见状,福泉连忙跪在裘匡的脚边,狗腿的给他抚着背顺气:“殿下您可消消气,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行。不过据奴才知道的,那好似不是茶馆,是一家小饭馆,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茶香居!奴才觉着那家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先前还去徐府闹了一场,我看那,就是仗着攀上了三皇子这根高枝,以后能飞黄腾达,便就无法无天了起来!”
话落,福泉冷哼了一声,显然没将这些平头百姓看在眼里。攀上了三皇子又如何,她还能进三皇子府不成?顶多不过就是个妾,这妾是什么?那就是奴才。
“徐府?呵,徐达安的府邸?他还有个女儿叫徐娇娇对吧?一年四季就喜好穿白衣服的那个?”
裘匡懒懒地挥开了福泉的手,夹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鹿肉。
“对对,没错就是她,徐小姐还有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屁才女,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噱头,先头倒是听母后提及过几次,还有意将她选为太子妃。不过被本王拒了,长得不行,太寡淡!成天的就知道白衣服,整得跟奔丧似的,瞧着就触霉头。”
边说着裘匡边砸吧着嘴果断地摇了摇头,复又端起桌上的另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仰而尽,眯了眯眼:“不过明儿倒是可以请她到府里来一趟,让我好好欣赏欣赏这第一才女的风采。”
待到傅于景离京正好二十天,秦婉才收到他寄来的信。
“小姐,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鸽子啊!竟长得这般肥硕!要不我让白全给你来炖个鸽子汤吧!正好给你换换口味!”
端着碗筷进后院儿的织芸,正巧瞧见了秦婉在院子里顺鸽子毛,随即就是一脸的惊喜,直接便将碗筷泡在了木盆中,作势还要上手来接。不过被秦婉灵巧地躲了开来,一个转身就回了隔壁院儿。
自买下王掌柜的茶馆后,秦婉便让人将两个院子的院墙处给开了一扇门,来去也方便,若是往后郑老回来后觉得不喜,再将其堵上也方便。
织芸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愣在原地还有些懵。
一旁择着韭菜的孙婶儿正好瞧见,咧着嘴笑得开心,瞧着秦婉离去的背影对着织芸调侃:“你是不是傻?你瞧着那是鸽子,就真的以为是只鸽子了?”
此话一落,织芸更懵了,抓了两下额角:“那不是鸽子还能是啥?我没认错呀。”
见着她们这些小丫头一个比一个木讷,孙薇摇了摇头,择菜的手势不停,一脸高深莫测地开口指点:
“这你就不懂了!看一件事情得看好几个方面,比如从婉儿的角度来看啊,那就不是只鸽子。那是什么呢?是她跟傅公子之间联络的桥梁!你若是将这桥梁给炖了,岂不是让他俩比牛郎织女还要可怜见?”
“孙婶儿!!”
孙薇的话音刚落,隔壁便传来了秦婉恼羞成怒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