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金蓝,又是一阵絮叨:“蓝儿,你说,德妃什么时候会来浣衣局要我?”
金蓝抬起那双比平时更加“熊猫”的双目,萎靡不振道:“最好是今天。”真是没想到这姑娘还有“欧巴桑”的潜质,这实在是太能说了,就那么点破事,这姑娘居然能从夜头跟她侃到夜尾,到头来还如此精神抖擞。这德妃若再晚个几天派人过来,那她岂不是要被烦得夜夜不能眠了?
转头,正巧瞧见胡安进了浣衣局大门,于是笑道:“喏,这不就来唤你了!”
话音刚落,却见胡安身后跟着一串侍卫,各个来意不善,好一副捉贼拿赃的架势。
不止金蓝,就连明月也感觉到不对劲来,细细思量昨日是否说过什么得罪德妃的话来。
王嬷嬷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见此情形,赶紧上前招呼:“公公您累着了,这大清早的,您还带着侍卫们东奔西跑的,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胡安阴阳怪气得“哼”了一声:“德妃宫里头来人传话了,说是娘娘丢失了心爱的玉簪,那可是陛下赐下来的,娘娘天天都要戴的。这不,咱家来瞧瞧这宫里的老鼠在不在你们这儿。”
王嬷嬷赔笑:“公公这说的哪里话。老奴这儿的丫头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胡安寻了张凳子坐下:“这可说不准。”手向后一挥,“搜!”
侍卫们立时四下散去,训练有素得朝各个厢房涌去。
王嬷嬷急急朝自己屋子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哎哟,你们轻点儿,我那屋子还有什么好搜的?”
王嬷嬷不晓得其中缘由,明月跟金蓝却是听出来了。
明月早就在听到那玉簪之事时就惨白了一张脸:原本以为是赏识,没想到却是致命的毒蛇。原以为此后便是风光无限,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狂风暴雨。
论心计,明月到底不过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姑娘,与一个老谋深算的上位者比,棋差了不止一招。
金蓝这时候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哪个娘娘会把一个如此出众甚至超越自己的人儿放在身边,这不是在自家门前安置一只老虎吗?
只是金蓝皱了皱眉,现下那代表罪证的玉簪可是藏在她的被子底下,这可怎么办?
果然,没一会儿,侍卫们便拎着名牌捧着玉簪出来了。
胡安扫一眼名牌:“哪个是金蓝?”
金蓝低身拜道:“奴婢金蓝,见过公公。”
胡安拿起玉簪瞧了瞧,又扫一眼底下名不见经传的丫头:“这玉簪,是你偷了德妃娘娘的?”
这话一出,王嬷嬷倒吸一口冷气:昨儿个是派了这个丫头去的德福宫,难道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同样倒抽冷气的还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