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金蓝软软道:“奴婢不敢。”
“那你说说看,这玩意儿怎么会在你那里找到?”胡安不紧不慢道。
明月衣角被攥得越来越紧,心内焦灼,只怕金蓝道出她来。
金蓝却是久久不语。
不待胡安再问话,倒是王嬷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个死丫头,平日里看你不声不吭,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贱蹄子。嬷嬷我今天打死你!”说着,一个巴掌就朝金蓝脸蛋狠狠挥了过去。
王嬷嬷的手段,浣衣局的姑娘们都是清楚的,如此气急,这样一个狠手下去,十足的气力,怕是小丫头好几天都不能说话了。
就在王嬷嬷大掌挨到金蓝脸上前一秒时,却见这姑娘深深朝胡安揖下了身,堪堪避过这一狠手,伴随着的是小丫头的低泣:“公公饶命。”
王嬷嬷怔愣自己这挥空的巴掌,只道丫头运气好。
胡安到底是宫内的大总管,自是见过些世面的。他眯了眯眼:能这般近距离躲过攻击的,需要高度的警惕性,以及常年训练出来的反射性,而能做到这些的,只有高手。
再观之这丫头,普普通通,软软弱弱,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胡安想,大概是他想太多了,这只是个巧合罢了。
王嬷嬷还不甘心,又举起手,非要打上这丫头不可。
金蓝深埋着脑袋头疼不已:再打,她只有装跌倒了。
好在胡安抬手制止:“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就这样动用私刑,传出去,不是丢了咱家的脸么?”
王嬷嬷只怕金蓝这事件牵扯到她自己身上,这才想要先发制人。此时听胡安发话,只得喏喏称是,再狠狠剜了一眼金蓝,才退了下去。
胡安道:“看你这丫头,也是没胆做这事儿的。”话音一转,“莫不是被人陷害了不成?我听德福宫宫人说,昨儿个浣衣局有个叫明月的给娘娘送过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明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公明察,明月从未见过那玉簪。”
金蓝诧异得转头,心里蓦然一凉。
胡安瞧了瞧扑上前来的女子,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明小主么?咱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原来真的是啊!怎么样,小主,这里还住得惯么?”
明月顿时有点尴尬:“谢公公还记得明月。奴婢已是戴罪之身,公公这声‘小主’可是折煞奴婢了。”
胡安也只是随口拿来的人情,听明月这般一说,便转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公事公办了。明月,你说你从未见过这玉簪,但德福宫人却指证见过你,你作何解释?”
明月抬脸:“若到过德福宫便有嫌疑,那么德福宫里的宫人都该有嫌疑才是。而且……”她转头,“敢问嬷嬷,昨日您是否派金蓝去过德妃娘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