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明月携着元昼谢了恩,忙不迭得就退了出去。
元魍沉沉看着门口,不说话。
金蓝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即使如此,他也不是在生她的气,她的小四,是在为她被人利用,不值呢。
不知是不是炭火烤得,金蓝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从内而外得,舒服得紧。
如果说元昼因性痴而心思纯净堪比赤子,那么元魍对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赤子?
金蓝伸手抱住元魍的脖子,任自己挂在他身上,轻身呢喃:“小四,我们生个孩子吧。”
四周是元魍为金蓝精心挑选的蓝色纱帘,顶上挂着的是由水晶打磨成的水滴状珠串子,连成一片。偶有丝丝穿堂风透过窗隙吹过,珠子就“丁零当啷”响得清脆悦耳,和着炭火烧着的“噼里啪啦”声,透着另一番人间交响曲的味道。
元魍浑身顿时僵硬了起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虽然他们也算成婚了几个月——即使金蓝不是皇后的名头,但当时元魍也是以皇后之礼将金蓝从初华殿迎过来的——但是元魍始终对金蓝健康状况心有余悸,一直给金蓝调理着身子,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因此二人虽夜夜同床共枕,却至此仍未圆房。
金蓝蹭着元魍的颈子,道:“也不算突然,我们都成婚了很久了。其实这事早就该做了,只是你一直早出晚归的,一连多少天都见不着你的面。若不是我今天去了太平宫,怕还是见不到你呢。”
元魍突然心里很是内疚:“对不起。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等这些事情都上了轨道,我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金蓝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在忙。但就算是铁人,你这样也是撑不住的。时间是有限的,事情却是做不完的。何苦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其他事情上,却减了我们见面的时间?你现在是帝王,就是管理者,你要学着放权,很多事情,都可以让你手下那些人代劳。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现在不为你分忧,还养着他们做什么呢?”
元魍还是有些担忧:“人手实在不够。周辰几个刚刚回朝,连朝里的人物都没记全,更别说处理这些事情了。从宁坤那里带来的人,机敏虽够,但是忠诚还是需要检验。只一个文思衍,尚可帮忙。”
金蓝随口道:“哎,难道真要等我不在了你才后悔没跟我多待那么一阵子?”
元魍脸色顿变:“又胡说八道了!”
金蓝这才发觉失言,掩口道:“哎哟,我这不是发表一下闺怨感想么?”顿了顿,才又道,“说真的,我们确实该生个孩子了。再不生,我就老拉。刚刚元昼喊我娘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跟你的孩子,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一定会比元昼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