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把将军都惊动了,周围的巡逻兵都跪下了,两个士兵大姐要防着墨矢,只能站着谢罪:“属下失职,惊扰了将军休息,刺客就是她!擅闯军帐,属下怀疑她要对将军不利!”
“哦?”穆云卿饶了一圈,看到了墨矢的脸,一下子有些讶异。
墨矢见了她,心中一急,就想冲上去问她夏瑜的事,两个士兵以为她想对将军不利,趁这个空隙一举制服了她,反拧着她的两条手臂,狠狠的把她的脑袋压倒了地上。墨矢挣了挣,却没挣开,只能死命的拧着头,看向穆云卿,“夏……夏……”脸被紧紧的贴着土地,她甚至连话都无法说清楚。
穆云卿看到墨矢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抬了抬手道:“放开她吧,她不是刺客。”
两个士兵有些犹豫,但是军令难为,不得不放手,在一边戒备着。
墨矢一被放开,就冲上了前去,有些难以自持的说:“夏……他,他怎么样?将军你告诉我,他在京城很好,对不对?对不对?”
“你深夜闯军帐,就是为了找我说这个?”穆云卿环视了一周,那些兵一个个举着火把,都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她好似没听明白墨矢说的是什么,皱着眉头,不似往日的随和。
墨矢完全没感觉到不对,她只想问,只想从穆云卿这里得到答案,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穆前辈,你快告诉我啊!当初那封信是你给我的,你说他没事,景元初的消息是假的,你点个头就行了!”
穆云卿见她满目通红,几近哀求的嗓音,别过了眼,一手拍开她抓着自己的手,环视了一周,最后把目光又放到了墨矢那张紧张得似乎在下一秒就会龟裂的脸孔,闭了闭眼道:“乱七八糟的你都在说些什么!擅闯军帐,打伤守卫,扰乱秩序,目无法纪,触犯军法,按我军军规,需受着二十军棍!”
墨矢恍若未闻,看着穆云卿说:“前辈,请你告诉我,是不是!”
穆云卿转过身,“即刻执行!”
“是,将军!”
那两个士兵大姐反应了过来,立刻拉过了墨矢,本来做好了制服她的准备,却不料对方连抵抗都没有,就这么毫无力气的由着她俩拖到了一边,完全没有了刚才如狼似虎的气势。一边的小兵递上了一根军棍,足有碗口粗,执起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墨矢身上,可她连哼都不哼一声,似乎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
穆云卿对她的问题避而不回,转过身不看她的眼,虽然她不肯说什么,这只是这样的态度,却已经让墨矢的一颗狂跳着的心脏逐渐冷却,然后掉落谷底,最终慢慢失了温度,如坠冰窟。景元初知道的消息,没理由穆云卿不知道,除非他是在撒谎,可墨矢找不到他骗她的理由……
墨矢的脑子“轰”的一声如同爆炸,她睁大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沉重的军棍打得她重心不稳,几次站不住,却都被人给硬生生的拉住了站着。疼得窒息,疼得她想要嘶吼,可张开了嘴,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音符都发不出。
“将军,二十军棍,满了!”
架着墨矢的人放开了她,她却没有如预想中的倒下,背后的铠甲都渗出了血,而她却仿佛毫无感觉一般的几步扑到了穆云卿面前,一只青筋暴起,骨节泛白,如同来自地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穆云卿的衣袖,“告诉我,告诉我!”
穆云卿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二十军棍都没能把你打晕忘掉那事,哎,年轻人想开些,那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不相信连二十军棍都能闷声不响扛下来的真女子连这点事儿都过不去!”
从背后渗出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周围寂静无声,连那两个士兵大姐都对墨矢另眼相看,二十军棍,这个惩罚够重了,寻常女子连十军棍都熬不过,而她从头至尾连吭都没吭一声,服了!可她们不知道,她心中的痛,疼过身上的百十倍。
墨矢颓然的松了手,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忽然之间,她又如同疯魔了一般转身就跑,周围的兵都傻了,竟然没人阻拦。
消息有误,一定是消息有误!她要回去,她要回凤京,她要回去找夏瑜!
穆云卿反应了过来,气得直跺脚,“你们都傻了呀!还不快把人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