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郎默然,他没想到武藏司的这帮人手脚这么快,抓到人二话不说先拷打了一番,倒让她看到这样一幅血淋淋的景象。“倒也无妨。”原本希望也不大,当真栽赃陷害,七八日都过去了,要跑也早就跑了。
她挺起脊背看着这个高大的年轻男人,“今日之事,小女子委实想不明白,朝廷忌惮永生教,圣上却不是嗜杀之人。除非是恶行昭著的,谋反有了实绩的,不然最多也就是个流放,甚至于只是发回原籍,交由当地的官员训诫看管罢了。”
她将颊边几丝秀发别到耳后,“可大人身份贵重,到了苏州,却将这些相关不相关的人缉捕到此严加拷打,想必不仅仅是因为清理教众这般简单。小女子不敢询问大人的公事,我只想告诉大人,我师父这两年身体日渐衰弱。几乎足不出户。也不再做道士的打扮了。我们去年才来到苏州。怎么会又牵连到了这次清理教众。若说我师傅为了逃出牢狱,杀死这么多人。大人其实再问问当日抓捕我师父的差役就可知道,他委实残疾的厉害,莫说是杀人,恐怕无人照顾都要活不下去。”说着眼眶已有些微红。
“不管大人信不信都好。我师傅这十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大人竟然对我师傅感兴趣。我能与大人说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不知道大人疑心我什么,我总疑心……师傅他老人家……是被人害了。”
抬起眼来看眼前的青年,“我能不能再问一问大人跟我师傅到底是有旧还是有仇?”
李瑾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呦呦心里颤抖,也不再多问。
只听李九郎招呼小光,“送宁娘子回去。”
呦呦只觉得身上冷汗涔涔的。几乎是逃一样地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她当真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纵然是府衙中间出现了凶案。怎么会武藏司的人介入如此深?刚才那个年轻的公子到如今他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哥哥说他是谛听处的人。师父这到底是惹了多大的关系?
他们要是找到了师傅,会不会把他也扣押起来?好像刚才那样拷打?
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等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一张小脸已经是苍白如纸,看到宁逸和王相平,方才浅浅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