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委屈了千金大小姐们。可是娄氏如此说话娘家应该很有些名望的,那她又为什么会成为金承业的兼祧妻呢?
金承业轻轻的唤了一声“云容”:“你实在是来迟了些,让老太太等了好些时候。”
娄氏连忙起身施礼,但是开口却不是赔罪的话:“老太太,今天的事情云容已经知道了,刚刚还没有踏进屋子就听到嫂子的话了。唉,二伯母实在是很为难的,老太太就更加为难了。”
“云容想来想去,能为二伯母做点什么尽尽孝心,能为老太太解解忧那是云容应尽之义。此事儿,云容不反对,一切由老太太和夫人们做主。”她说完又施一礼:“望族之所以能百年不倒,就是因为一个和字。”
“家和才能万事兴。凡事我们多想一想我们是一家人,少想想自己,云容想家里也就不会有会难事儿。老太太您说云容的话对不对?”
她说着话走过去,亲自给老太太换了新茶过去,然后没有回来坐下留在老太太的身侧,给老太太揉捏起肩膀来。
淑沅听的、看的心里只有佩服二字:她是做不到的。可能,她有种感觉,纯粹的感觉:可能从前的她能做到一些,至少不会直接说出不答应的话来;可是现在她真得不想再委屈自己。
再?她心头微微生疑,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出现“再”字?难不成她从前就受过委屈?
她的目光落在娄氏的身上也就释然不少:自己进门在前而娄氏进门在后,自己当然是受过委屈的。从前是从前,她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也不记得从前自己在金府是如何处事的,但是她打心底深处都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赵氏的脸拉长了:“云容这话,大伯母倒不是不爱听,你能如此懂事明理,还真得让大伯母有些意外呢。”她这算是讥讽?
淑沅看了一眼金承业,发现他的脸上也只有无奈,便知道自己没有想左,只是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她还认为只是她和娄氏之间会有不愉快,却没有料到两房之间其实就存在着不痛快。
深深的叹口气,心底生出来的是无力,怎么说以后的日子都让她生不出什么开心的感觉来。
“只是云容你最先要考虑的不是承业的身子骨,和你……”赵氏的嘴巴不停,目光在娄氏的肚子上扫过:“云容啊,你可是到我们金家有一年多了吧?”
娄氏一直到现在都无所出,急的当然不止是老太太海氏和其婆婆孙氏,娄氏自己才是那个最着急的:看看淑沅的肚子,她心里就像有什么在抓来挠去,让她晚上都睡不太好。
可是不管她如何上心,肚子就是没有动静,而明着暗着她看过几个大夫了,可是大夫们说的都是一样:她的身子没有问题,好好的静养不要着急,时候到了孩子自然会有。
那不是屁话是什么!娄氏真想把几个老大夫的脑子敲开看看:时候到了——她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到了!
如今听到赵氏的话,娄氏的小脸沉了下来:“大伯母是有福气的,孙儿……”
老太太忽然把茶丢在了桌子上,溅的一桌子都是水:“成何体统!”她忽然就发怒了,却并非是对淑沅,也不知道她是在对谁生气。
淑沅吸口气看着老太太:“淑沅就想知道,如今我是不答应的,不过弟妹是同意的——那亲事是作罢还是再议,或者就是议定成亲的日子准备迎娶?”
她不关心赵氏和娄氏的不和,也不关心娄氏打的小算盘:她为什么要赞成?就算是打死淑沅她也不相信娄氏是真心愿意再有人来分一杯羹的。
不过,她并没有忽略到老太太瞪向娄氏的那一眼,带着三分的警告:淑沅不知道娄氏说错了什么,如果老太太不喝斥的话,她可能就会在娄氏的话中听出来。
金家长辈们待她如此的宽厚,就算她说出不答应来也没有人斥责她一句:娄氏应该说很会讨老太太的欢心吧,可是她偏就被骂到了脸上。
淑沅知道有些事情是问不出来的,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糊涂着;所以她开口直接问了出来,把那些不能问的疑虑压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