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呻吟一声转过脸去,用帕子遮住了脸:“我的天,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的人。”
沐夫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吕福慧:“吕姑娘,你的病根儿我也能给你除了,你再犯上两三回我再给你治上一治,包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动不动就晕倒。”
金承业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怒容的吕福慧实在难以想像:这还是那个他当年所见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吗?
他不必沐夫人来解释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吕福慧哪里是病倒了,她是压根就没有晕倒,只不过是想以此病为要胁想要让淑沅低下头;只要淑沅低下头来,自然就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吕福慧是吃定淑沅和沐夫人都是刀子嘴的人,心却是软的不行,万不会看着她当真急的病个半死:利用淑沅的好心来达到她的目的,怎么想此事都让他生出恶心之感来。
沐夫人叫了几个丫头过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后就立到了一旁;几个丫头上前伸手齐齐去搔吕福慧的痒:吕福慧哪里能忍得住,很快就扭动身子躲开几个丫头的手,自然无法再装下去。
淑沅缓缓的坐下来:“吕姑娘,你也不用谢谢我们母女,只要你离开我这里就成——有什么事情我都是金家的小辈儿做不得什么主,府是有不少的长辈,向来都是由她们来做主。”
“至于你所求的事情,你也和我说不着。”看着吕福慧的眼睛,淑沅字字咬得清楚无比:“你大可以去和要娶你的人去说。”
金承业低下了头,真得不想再多看吕福慧一眼:因为吕福慧如此实在是太过丢脸,丢他的脸。
无法再装下去,吕福慧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后,她站定抬起头来:“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沐夫人和嫂子多多见谅。我年纪还小,又自幼失母没有人来教我,行事多有不对之处,还望以后嫂子可以教我。”
她居然收起怒脸,把刚刚的尖叫与再次装病的事情抛开了,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淑沅和沐夫人是无比的真诚。
淑沅叹口气:“又来这一招?”她看一眼身边的金承业,然后起身走到吕福慧的面前:“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说到这里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吕福慧的鼻子上:“只是我教人只会这样教。”
吕福慧被打得鼻子酸痛无比,眼泪鼻涕当即就流出来,那模样狼狈至极;她一面转身不想让金承业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一面拿出手帕来擦拭:“你,你——,表哥,你看嫂子她欺负我。”
“就是老太太和各位夫人都没有打过我呢,表哥。”她哭着再次转身,脸上已经收拾妥当,那一脸的泪水只会让她越发的娇弱,不会让她的模样难看。
淑沅再次叹气:“我不对,吕姑娘。我在这里给姑娘赔礼,打人的确是我不对,可是我大病刚好前尘尽忘,脾性有些不定才会如此冲动,想必吕姑娘定能体谅我的难处,不会记恨于我是不是?”
“对不住姑娘了。”说着话淑沅还敛衣行了半礼,郑重其事向吕福慧道了歉。
吕福慧霎间明白过来:“你、你就因为我刚刚道歉所以你才会来打我再道歉是不是?表哥,你看看嫂子……”她忽然掩面就向外走:“我要去见老太太,我要让老太太评评理儿。”
她其实并不介意淑沅打她,眼下岂不是被她抓住了把柄。她并不是没有被人打过,可是每一个打她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今天她就会让淑沅知道这一巴掌需要淑沅付出什么来抵偿。
淑沅马上抬脚:“正好一起去。来人,把人给我绑起来,夫人说让你们放开就放开——你们长不长眼睛和耳朵的,没有听到人家主子的话嘛,现在就给我人们绑起来按夫人说的打发了。”
“你们只管照做就是,有什么事情自有…。,”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回头看向金承业:“自有你们爷担着。还不快去,是不是想让夫人也把你们都打发了?”
金承业点点头:“有我担当。”他没有多说,只是跟在了淑沅的身后。
吕福慧听得心头一痛:“表哥,你如今也要欺岁我了吗?”她楚楚可怜的拿眼看定金承业,眼里已经浮现了一团雾气。
金承业咳了一声:“福慧,你要去找老太太没有人拦着你,只是你在这里的所为可不是一两个人看到,你说老太太会高兴吗?”他没有答吕福慧,所说出来话是提醒也是威胁,就看吕福慧怎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