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赵三爷满屋乱转,当下一急把赵三爷往自己外间铺上一推,拿过被子给他盖上了:“不要出声儿。”
说完她自己咬咬牙也上了床了,又对银针道:“上你的床,快!玉露去开门。”
眼下也没有其它法子,屋门怎么也要打开的,不能把她们爷关在外面啊;再说拖得时间久了更不好,说不定就会引来她们爷的疑心。
虽然法子不是好法子,尤其是云雾还和赵三爷在一张床上,但是玉露和银针也知道没有其它法子可想,只能按照云雾所说去做。
云雾的脸都红了,烧的她自己都感觉到难受。脸红不是她能控制的,只能转过身去面对墙壁,免得被自家爷看出什么来。
门打开了,玉露一声“爷”还没有叫出来,就听到她有些惊慌的声音:“夫人,您、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不等云雾和银针有什么反应,平氏和金承业已经带着人踏进了屋里。
而玉露跟在后面脸已经变得和灰白灰白,脚步虚的好像下一步就会跌倒在地上:她还真得跌倒了。
云雾脸上的红色褪掉了,看着平氏和金承业除了脑子里的嗡嗡声之外,她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银针是完的呆坐在床上,不要说是请安了,她半张着嘴巴完化成了木雕:连呼吸都停住了。
三个丫头都快被吓死了,只差一点点她们就真得死过去了。
平氏进来后并没有说话,先坐了下来打发丫头去里间看淑沅:“让少奶奶不用起身好好歇着,明儿还要赶路又是一天的疲累。”
金承业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的东西来,红通通的脸色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吃酒吃的。
“人呢?”平氏游目四顾,然后目光就落在云雾的床上;倒不是她的目光能透过帐子,而是赵三爷自帐子里爬了出来:“过来坐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平常和赵三爷他们说话时的声调一样。
可是无人会认为平氏现在心情平静,在金家少奶奶的房里,半夜三更的时分,有一个大男人出现。
就算现在这个大男人是自云雾的床上钻出来,那还是和淑沅脱不了干系,因为云雾是她的贴身丫头。
赵三爷先看看金承业,然后双手抱拳为礼:“表弟,我真得只是走错了房间,正要离开的时候,你们来敲门我怕有什么误会,才会躲到了那丫头的床上。”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表弟妹的为人没有人能比你更清楚,这些丫头们的性子也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是非对错,表弟你千万不要被人糊住了眼。”
说到这里他跪倒在平氏脚下:“我吃酒误事,伯母要怎么罚都可以,但只是小侄一人之错,老天为鉴。”
金承业长长的吸了口气,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你先起来说话——旁人还没有开口呢,你就说个没完。”
“你听伯母说,要罚的人是不会放过一个的。”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冷冰冰。
赵三爷的脸色微微一变,想要再开口却被平氏喝止:“你行了。不是你平日里荒唐事做的太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找到你身上?”
“这人,你认识吧?”平氏一摆手自有婆子拉了人进来,那人却被绑的结结实实,嘴巴也被人堵上了。
这人是赵府的人,还是赵三爷的小厮四书。
赵三爷待身边的人不错,会为他们打算,因此人人早早都有归宿,就连他的书僮如今也被他安排离开了赵府,成家立业去奉养双亲了。
如今他带在身边的人都是这几年里收到身边的,这个小厮还是他在路边看到其快要病死救下来的。
因为无处可去他才留下来做了身边人,平常根本就拿他当小弟弟来看待。
“这是我的小厮四书,刚刚,是他给我引得路?”他醉的有点厉害,此时怎么也想不起那带路人的脸是什么样子。
平氏淡淡的道:“这人行迹有些可疑,在我们上路半日之后我就发现了,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让人一直盯着。”
“想不到的是,他要害的人不止是自己的主子,还要害我们金家的人。”她看一眼地上的四书:“如果不是我早早发现,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收场。”
金承业用力踢了一脚四书:“表哥可知道此人平常和米家的人走的极近?或者,他和米家人有什么亲戚?”
他还以为四书是赵家的家生子呢,因为能在主子身边当差的,不只是身家清白就可以,还要能让人信得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