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业抬眼看云氏:“不要扰了淑沅休息,你担不起的。”他说着话站起来:“淑沅现在不能太过劳累,我来替淑沅答你。”
他说到这里看向父亲:“老太太身子不好,父亲您不过来看看?”总归是亲生父子,最后关头他还是想要对父亲网开一面。
三老爷却不领情:“你也知道孝道!”居然喝斥了儿子一句,顺便还送了一道怒气冲冲的眼神:“如今知道错还来得及,只要你让人把沐氏绑了送到柴房去,咱们父子有什么仇怨是解不开的?”
“要知道,你可是我的长子,到时候金国就算你不能为帝也会为王。”他说完看向老太太:“母亲,你就是太后啊。”
淑沅听得翻了一个白眼,太后?岛国的事情八字都没有一撇,先不说云氏如今根本没有生出儿子来,就算生出来,那岛国里还有一位长公主在呢,云氏想登基就能登基的?
云氏如今可是流落在外,就像她刚刚所说,不管她吃什么苦她的姐姐也不会理会她,除非是她死了:那也不是为了给她报仇,只是想多捞些好处罢了。
一个在岛国之上自保都有问题的人,居然大言不惭,最要命的是三老爷还会相信,信的就像那事已经发生了:又是王爷又是太后的,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死罪,你。”金承业指着云氏:“你可以知道淑沅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我朝的怀远将军,不管她是否带兵,她都是皇上亲封的将军、朝廷命官。你居然要以什么一国之富来折辱于她,还想要取她的性命。”
“你这是在做什么,眼中可有我天朝的皇帝陛下!你这是在引诱我们金氏一族造反啊。幸亏我朝公主和淑沅早早发现你的阴谋,知道你是细作,否则岂不是要害我金家成为卖国贼。”
“我们金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因此生是我朝之民,死也是我朝之鬼;你那个岛国就算是送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你休想说动我们半句。”他说完看向父亲:“父亲,不要再被她蛊惑,她是要害你的性命,要害我们族上下人的性命啊。”
他说完低头看向淑沅,眉头挑起用目光道:说的如何?
淑沅笑了,没有说话只是坚起了她的拇指来。
海氏长长一叹:“小辈们都能看得如此清楚,你一个长辈却如此糊涂吗?”
三老爷挽起袖子就要打金承业:“小畜生你舌灿莲花,居然想用胡说八道来害人,而且还是要害你的生身之父,我不打你……”
“你敢动承业一根头发试试。”海氏一声就喝住了三老爷,然后看向云氏道:“你有如此野心,请恕我们金家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菩萨。来人,去王爷府送个信儿。”
云氏猛的站起来:“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那都是沐氏胡乱扣在我头上的罪名,我只是要送泼天的富贵于你们,只因为我也是金家人。这哪里就有错了,老太太你为什么要偏听偏信?”
“偏听偏信?”海氏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认为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只知道守着这宅子过日子吧——你有儿子吗,没有儿子却硬要弄个儿子出来,假的就是假的变不成真得。”
“此事只要被人所知,不但是在你们那个岛国是大罪,在我朝皇上面前那也是大罪,欺君之罪。你独身一人什么也不怕,可以赌可以拼,但是我金家上上下下几千口人,恕不奉陪。”
“就算皇上不会降罪于我金家,我们金家百来年的名声也不能如此丢掉。”老太太说到这里,魏氏递给她一杯茶示意她润一下嗓子。
魏氏接过话来道:“事情一败露就是大祸临头,在你们岛国此事败露,会有人饶过我们金家人吗?到时候我那个傻侄儿带去多少族人,就会有多少族人死在那里。”
三老爷跺脚:“富贵险中求。再说,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只要她和我登了基,就算被人知道……”
“刚刚你没有听到你母亲的话嘛,就算到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我金家的根在这里,我们金家祖宗的脸不能被自己儿孙打肿了。”魏氏的声音严厉起来。
“好,咱们退一步来说,事情不会败露,我们也答应了你们,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三老爷想也不想:“上书朝廷等下来封赏后,我们就回岛国登基。”
淑沅听得直叹气,不知道金承业的老爹脑子怎么只长草呢?她抬起眼皮来看向云氏:“拿着诏书你就直接回去,就能直接登基?”
不管是中外古今,哪一次的王朝更迭不是血流成河,哪一次的皇位之争不是尸山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