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身手来扯她的衣裳。
花昭一时头脑空白,只顾着拼命挣扎,慌乱间用脚跟往他裆下狠狠踢了一脚。
黑衣人吃痛退了几步,花昭立刻挣脱开,抄起手边的花瓶便对着他的头顶砸去。
瓷瓶应声而碎,在刺耳声间隙那短暂的宁静中,花昭似乎看到外面一片火光,夹杂着黑衣人们的呼喊声。
连黑衣人也不由一惊,几个身上染血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老大,他、他……”
“娘的!这厮藏了暗卫?”
“不不……是他……”
话没说完,一具尸体便被抛向这边,横死在雅舍门口。
黑衣人再顾不上花昭,夺过手下的长刀便冲了出去。
花昭喘着粗气,一步步挪到房门口,颤抖地提起门口尸首身上的那把刀。
年宝玉则一片狼藉。
原先翠绿的竹林被一把烈火搅动着,本就不算精致的木屋和篱笆也被烧着,地上尸体横陈,血污四溅。看着原本的清雅之地忽然变成这副样子,花昭在那一阵阵强烈的不真实中终于呕吐了出来。
前方不远处,款款走来一个身影。
单手执剑,一袭白衣在火光中肆意飞舞,衣上血迹斑斑,却不显丝毫狼狈。
那狭长的双眸中,翻滚着天雷般滚滚的杀意。
黑衣人首领见状,横刀冲了过去,却还来不及挥动,忽然身体一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正是一把从后刺入的长刀,似是不可置信地勉强回身,只看到花昭颤抖的双手还停留在原地,狼狈,却又无比的坚定。
随着黑衣人的倒下,花昭也暴露在骆淮卿的视线中。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份胆气。
骆淮卿步履清浅,云淡风轻地走到花昭的面前。
二人的身形相差很多,骆淮卿轻轻抬手,但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她,便被她握住了手腕。
“你不能杀我,我今晚若不能平安回家,花家必会有人来年宝玉则寻找,你就没时间处理这些尸体了。”
花昭顿了顿,忍着强烈的反胃,“我绝不会乱说,更何况,我早就知道。”
骆淮卿那只准备掐断她脖子的手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好看的眼睛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你如何知道?”
“石头应该告诉过你,我会卜算。自然也能算到大名鼎鼎的圣手时惜,就是当今朝廷炙手可热的左相骆淮卿!”
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骆淮卿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花昭苦笑,这段支线剧情小说中没有写过,但幸好她知道剧本,也知道时惜的真实身份。
“天道在人心,我不仅知道小相爷你的身份,而且还知道很多,我只希望小相爷信我一次。”
骆淮卿见她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是勉力支撑。
片刻,那双含情眸的杀意尽退,眼底蒙上一层嫌弃:“没见过哪个道长生了一张猪头脸。”
熟悉的腔调。
花昭心中一松,抬头想要多看一眼男二的盛世美颜,可却觉得他的模样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轻飘飘地往一边倒去。
她只觉得自己灵魂出窍,隐隐约约间,似乎撞进了一个十分清冷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