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是自己不得皇帝欢心,所以才没有人想对她多说话;此时想想,她才感觉可能事出另有因。
牡丹轻轻的进来给阿凤了一盏茶:“殿下,天色已经晚了,要不要掌灯。”
阿凤点了点头,打开了手中的袋子——她和牡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如何都要开心些。
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日子总要过下去。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能开心点呢?
不开心,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倒不如开心点更容易想到法子应对。
锦袋里只有一个镯子,一个成色并不是很好的玉镯。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阿凤拿出镯子来,把袋子翻转也没有其它的东西,里面也没有写着字。
想到进宫的东西都要经过搜检的,阿凤叹口气感觉自己太幼稚了些:如果袋里面写着字,这些东西也就不会落在自己手上。
可是舅舅说有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锦袋?阿凤看着锦袋,想着沐文端的话有点出神: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殿下可是有点伤心?”肖公公把烛花剪掉,轻轻的开了口:“沐家这些年实在不易——不给殿下只言片语,怕的也是给殿下招祸吧?”
“殿下及笄,先皇后留有遗旨,您是要在今年大婚的;沐家没有表示,反而好像他们心虚,好像他们故意如此只为掩饰什么。”
“但是向殿下道贺,一点东西都不送说不过去,可是送的东西贵重了会落入他人眼中,不定又生出多少事端来。”
“东西要少,可是殿下的身份,又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当任何贺礼的。”肖有福看向那枚镯子:“老奴曾经见过,还听先皇后说起过这镯子。”
阿凤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有德脸上的笑比白天时浅了很多,可是在灯下看着却带着三分的慈祥,看阿凤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孙女儿:
“老奴回来一会儿了。这镯子是沐家的传家宝,是助沐家崛起的宝贝。”他又看一眼那镯子:“当年,就是沐家一位祖奶奶,带着沐家走出了小山村,走进了小镇,又走进了大城,最终来到了京城。”
“沐家的这位祖奶奶在沐家那就是天,到今天也是如此,因为沐家的发达是源于她。”
“也是老人家在弥留之际说镯子是宝贝,要等有缘人;还说她能带着沐家到京城,成为当世大族也是因为有这枚镯子。”
阿凤听的不只是入神,而且脸色都变了。
肖有福的脸在烛光的摇动中时明时暗:“先皇后在的时候,沐家夫人进宫带着这镯子,所以老奴才见过。”
“可是自沐家那位老祖奶奶之后,沐家弃商从文世代为官,却再也没有人发现镯子有什么宝贝之处。”
“先皇后也没有发现,还叹了一句她也不是有缘人。”肖公公说到这里看向阿凤:“依老奴这点浅薄心思来想,这怕是沐家能拿出来最有心意,却又最不会让人借此事生事端的东西了。”
阿凤拿起镯子来把玩:“有缘人?”她的眼神里多了些东西,就算是肖公公也完看不懂。